F嘴里轻呼着:“咪咪,乖。”蹑手蹑脚地靠近,努力装作轻松,其实心里满是紧张。
明天晚上的直播就靠它了,或者就今晚,反正也睡不着。这几天的梦,全是猫猫猫,猫全是死了才好!
野猫翻着垃圾箱,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后背略微弓起,瞪着眼睛看着满满靠近的人,保持着警惕。
F停了下来,轻声呼唤:“咪咪,乖。”
好似这人没有敌意,挺好的,是不是想带它回家,给它一个家?有了家,就有一个温暖的窝,每天猫粮和水就不愁了。就不用再翻垃圾桶,也不用去喝脏水了。
野猫扬起的毛,略微平复了下来,F知道有效了,只需要再靠近点,抓住这只猫,这猫就逃不了。
见流浪猫敌意渐消,他继续慢慢靠近,心中满是得意。和猫打了那么久的教导,猫的所有习性他都知道,否则怎么能抓得住那么多猫,来直播?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但这笑容很快就凝结了,那只猫好似充气般,开始变大……不但变大,还变形,原本细瘦的身材,变得越来越庞大。带有条纹的黄色毛越变越深……
当猫变得有如猛犬那么大时,从垃圾桶上跳了下来,一步步悄无声息地走向了他,继续变大、不断变大……
F吓得扭头便逃,已经有如一条黑豹般大小的猫,朝着他追来。
他一边逃一边扭头看,这一看不要紧,那猫大得犹如一头黑熊,双眼发出火红的光芒。
这还是猫吗?简直就是头妖怪!
“救命,救命啊!”他拼命地逃,可街上空无一人,黑漆漆的路上,只有路灯一盏盏亮着。而越变越大的猫,紧追其后。
实在跑不动了,他扶着一棵路边的行道树,大口大口喘气,扭头一看,猫的身体已经膨胀到汽化,就看到一团比轿车还要大的黑烟,两只眼核只有一点点的血红眼睛。
黑烟对着他扑来,惊恐万分的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双骇人的血色眼睛……
“啊~”F惨叫着一下坐了起来,就跟快憋死的人,一下遇到了满含氧气的而空气,大口大口喘气。
依旧在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亮着。还有一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在他身边,几包塞不进去的垃圾,随意地在地上,而他正和这几包垃圾作伴。
梦,应该还是梦。大约刚才他从舞厅里出来后,因为太累又睡着了。
不,大约是他是被舞厅的保安扔出来,他就一直在做梦,做了二场梦,而且梦里套着梦。
或者是,他根本就没去舞厅,从头到尾,他一直在做梦。
捏了把自己的胳膊,这几天没睡好,他胳膊上的肉,飞快地在消失。
“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掐得好疼。看来现在是醒着的,没有在做梦。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发现他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他的手机不在裤袋里。
不能没有手机呀,他还靠着手机和G联系,赚生活费。手机里面还有很多(秘密)。
赶紧地找。幸好手机屏幕已经碎了,被扔下了。他将身边几袋垃圾扔远了后,看到了他的手机。
拿起手机试了试,幸好还能用。
真是太好了,不幸中的万幸!他将手机捂在胸口,长长松了口气。
目前的倒霉样,还是不要直播了吧。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垃圾桶旁边,发出去的话,还以为他晚上梦游,或者实在找不到直播的东西,故意作秀。
将手机放进裤带里,他站了起来,光着脚走着回家。
走得很小心,不能踩到什么钉子之类的,他已经是一身的伤,再受伤的话,也不敢直播了。哪个象他这样倒霉的,天天受伤?一次、二次是巧合,再伤一次就会认为他改行自残刷流量,想红想疯了。
而且那些粉丝如果喜欢看他受伤的话,难道以后他天天直播受伤?那真是自残狂,他还不想这样的脑残。
再小心,粗粝的地面也硌脚。而且他膝盖受伤、小腿受伤,走得很慢,能感觉到地上小石头踩在脚底时的小小刺痛。
他真的实在太倒霉了,这三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想到撞邪,F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凉。不要真的撞邪了?他可是无神主义,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也不相信报应。但这几天的遭遇……
“喵呜~”不知道哪里的猫,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配合着半夜的街道,拍鬼片不用任何特效。
“我的妈呀!”吓得心里发虚的F拔腿就跑,一瘸一拐地。
梦魇站在街角暗处,看着逃远了的F。希宁神说了,不能弄死和逼疯。这几天也够呛了,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今晚就到这里吧,让他回去睡一觉,明晚继续玩!
当阳光从窗外射入,将房间照亮,希宁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真是太舒服了,每天睡到自然醒。这是无论人还是神,努力的目标!
睁开眼睛,就看到稀饭蜷缩在身边,就象一个毛球。于是笑着摸了摸,并且还在它的小脑袋上亲了口:“早上好。”
稀饭眼睛裂开条缝,看了她一眼,又立即闭上了。
当她下了床后,稀饭将卷起的身体展开,侧躺在床上,前肢往前伸后,肚子朝上,用背脊摩擦了几下床面,那样子很是可爱有趣。
希宁挑选着衣服,故意装作没去看它。
稀饭觉得希宁没看它,于是翻身站了起来,在床上伸展了下前肢,再伸展了下后肢,也不知道是动动筋骨还是伸懒腰。抖了下毛后,这才跳下了床,往楼下去。
今天就穿欧洲中世纪宫廷装吧,还有配套的淡黄色假发。
穿上华丽得显得夸张的勒腰蓬蓬裙,戴上高耸入云的假发,希宁站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挺不错的,对了,还有扇子。
她在一排七八把扇子中,挑了一把黑色镂空竹骨扇。
卧室和楼下店铺一般大,楼上一大半,足足三十多平米的空间,做成了私人衣帽间,四周都是柜子和架子,衣服、鞋子、配饰哪怕三年的量都能放下。
穿戴好后,她下楼,将门口牌子翻了个面,改为营业中。又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泡咖啡,准备早餐。
正在吃着,有人冲进来了。不是走进来,而是冲进来!
是昨天来过的人,就是那个打劫的。但这次希宁看了好几眼,这才认出来,因为他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