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后,蒋德斌走出来,一路上凡是有说话的,基本都在议论刚结束的比赛,说的也都是英雪舞。
或者感觉胜之不武,又或者为了兄弟放弃比赛,这两项无论哪个,都是值得敬佩的。
蒋德斌想起自己父亲的话,要去追英雪舞。当场他就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因为英雪舞要的是上门女婿,结婚后要求男方去她爹所在的第七区。
蒋文业犹豫过后,态度是放弃了。他一共二个嫡子,老大武艺不强,老二蒋德斌是资质最好的。他的老婆娘家,背景雄厚,地位巩固,如果让其他庶子继承,还不吵翻天。说不定发动兵变,直接撤了他第二区督军的职位,直接让两个儿子中的一个继承。
而最有可能上位的,自然是易掌控的大儿子。
走在路上,蒋德斌很想说,其实他也很想追,可越是了解,越感觉配不上。
英雪舞,是怎样一个奇女子呀?
时间差不多了,该吃午饭了。走到餐厅,拿了份饭菜,转身眼睛看了一圈,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正在吃饭的英雪舞。
英雪舞除了上课,平时很少看到人,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宿舍里,据说是在睡大觉。上课睡、下课也睡,称之为睡美人还真不为过。可每次吃饭,她都会准时准点出现。
那桌已经坐满了人,往日的标配都是英飞虎、胡良明,剩下一个座位有时是哲志伟、有时是李承望、定光安或者其他青云社的人;也有时会是需要说话的教官。而今天坐着的是巴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餐盘走过去。
希宁正和巴顿聊着。
巴顿问:“为什么不比了?”
希宁回应:“赢了有什么好处吗?”反正无论输赢,这意向生的名额都会给。
第三名的位置都不够吸引人吗?巴顿一噎,也是实话实说:“如果赢了,你将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季军,也是唯一的女生。”
这个名号好响亮,希宁侧头想了想,随后很肯定地回答:“我不在乎。”这些都是虚名,而且会引来羡慕妒忌恨。
身主在二年级时,就杀入了十强赛,最后拿到第七名的成绩。可就算是第七名,也引来了妒恨。越来越多的妒忌积累在了一起,最后导致了她悲惨的结局。
这次就算没人能杀她了,可武者都会有好胜心,谁都想挑战,打赢了能对外宣称,自己打败了第三名。
所以,赫赫得了,这个第三名姐不需要,谁要给谁吧。那个蒋德斌当第三名挺合适的!
巴顿不再说下去,说下去也改变不了结果。那些校方领导蠢,如果再加点好处,英雪舞不就愿意继续打下去了嘛。以为英雪舞肯定会打,也就不再增加筹码。也不想想,哪怕拿到冠军又如何,英浩雄独女的名号不比冠军头衔香吗?
希宁察觉到了蒋德斌走来,眼睛看着对面的胡良明。
胡良明脑袋瓜子好使,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即站起:“我吃完了,老大慢用。”端着餐盘却走到另外一张桌子那里继续吃。
位置空出来了,蒋德斌坐了下来。
第一句话就是:“谢谢!”
“不客气。”希宁眉头都没抬。
这可是第三名呀,或许剩下的时间里,他最好成绩也只有拿到第三名了。毕竟这个学院的高手太多,越来越多能力提升快的学员会顶到前面去。
希宁想到了什么:“决赛时,你的伤能好了吧?”
蒋德斌估计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
和自己老爹联系的目地也是让自己老爹重视起来,果然听到他打入前三名,立即去找最好的医生和药物,争取明天就让他就诊。
好医生加上好的药,五天时间差不多能痊愈。
希宁筷子停了下,嘴里嚼着东西,咽下后好似闲聊:“听说决赛规则是不同的。”
“嗯,是混战制。”
决赛时,是三人一起比。按照谁先倒下或者认输,谁先出局,按照出局的顺序定名次。一旦开打,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比赛进程,只有在参赛选手已经失去了还手能力了,裁判才有权宣布其出局。当选手失去还手能力了,其他选手也必须住手,否则就会被视为无武德,而选手当场被打死的话,无论输得有多惨,都会被认定冠军。
虽然这个世界胜者为王,可基本的道德是要遵守的,而那些武艺高又品德高尚的,依旧是每个武者崇拜对象,也是最高的目标。那些泰斗会被尊称为大师!
蒋德斌犹豫了下说:“你的诗做得真好。如果不学武,很有可能成为女大儒。”
武为大师,文为大儒,都是人人想往的。
“大儒……”希宁笑了:“我也不想当。”
她可没这本事,那些诗不是照搬照抄,就是套用。
想必很多主神都会用,有些一定还每个任务都用个十七八篇,这样日子更好过,被人崇拜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可她不想这样做,拾人牙慧、毫无新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随便用。满肚子的文章诗句,胜过李白、气死杜甫,各种题材的都擅长,首首都是绝句,这种违反自然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难道当这个世界的主神不知道吗?
能文又能武,却不想当,蒋德斌好奇地问:“那你想当什么?”
她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美少女。
正在想怎么回答,在另一张桌子吃饭的胡良明很顺口地就接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为万世开太平!
刚做的那首诗“放得功名系天下,何用浮荣绊此身?”不正映照了。
“为万世开太平……”蒋德斌不禁又重复了这句,这要如何的豪迈和心志远大,才会有这样的豪言壮语。
他抬起了头,看着跟前越发美丽的贵女:“天下之乱,从古至今,几乎就没消停的时候。你能做到吗?”
“这个嘛~”希宁侧头想了想:“尽量吧。”
蒋德斌深深地凝望着,都看得希宁内心发毛了,难不成刚才啃排骨时,脸上沾了点什么?
蒋德斌猛然一笑,笑得很是洒脱,随即低头吃饭。
什么毛病?希宁眨巴了下眼睛,低头也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