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海岛妹的心意,她的身边,还有罗远航,还有马特。虽然海岛妹说已经忘了罗远航,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对罗远航并未完全忘怀……
海岛妹以为我不知道她和马特常见面,我也不想拆穿她。如果马特能让海岛妹忘记罗远航,我倒觉得不是一件坏事,马特当然是喜欢海岛妹的,但海岛妹对他的态度,也仅限于朋友。
海岛妹对我的态度,和对马特的态度差不多。不,应该说,海岛妹对我的态度,还不及对马特的百分之一。
她的笑脸常常对着马特绽放,可是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瞪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发脾气、扁嘴、翻白眼的时候居多。
老妈很满意海岛妹,如果我和海岛妹有争执,她总是护着海岛妹。海岛妹仗着有老妈撑腰,胆子越来越大,甚至想闯入我的禁区,试图和我讨论父亲。
一气之下轰走海岛妹,我有片刻的后悔。我知道海岛妹是在关心我,可是,我真的无法和任何人讨论这个话题。
第二天跑步的时候,海岛妹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她不敢和我交流,只能跟着我一直跑。海岛妹平时只能跑三五公里,我想跑累了她自然就放弃了,但没有想到她一直跟着我跑了十公里。我可以听到她粗重的喘息,终于不忍,放慢了脚步等她。
听到她说,她会一直陪着我,我就已经原谅了她。
生日的那天,海岛妹为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忍不住紧紧拥抱她,自私地希望她会一直在我身边。
那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海岛妹生日的那天。我想要投桃报李,为她在酒店订一个豪华的包厢,海岛妹却拒绝了,说在家里过生日更有格调。
海岛妹一直想开一个蛋糕店,我租下了店面作为送她的生日礼物,海岛妹收到礼物的时候非但不开心反而愁眉苦脸:“我还没想好真的要开这个店呢!”
我就知道这女人能偷懒就偷懒,不逼着她她就不能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
因为是在家里。我们喝了不少。海岛妹酒量很渣却很喜欢喝。喝多了就开始耍酒疯,把我逼到墙角。她身上的香味混合着酒味刺激着我,我一把把她压在墙上。想要吻她的冲动让我快要炸了……
要是我就这么吻下去,我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要是我就这么吻下去,我会不会就失去了她?
我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子轩打电话告诉我找到心蕊的时候。我脑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那么小心呵护。却还是要失去海岛妹了……
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我不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与心蕊重逢的这一天?为了心蕊,我不是拒绝了所有的投怀送抱,甚至不惜让人误会是同?
可是这一天就要到来的时候,我却变心了吗?
不。不可以。
我曾经痛恨父亲,痛恨他不能专一,痛恨他让母亲伤心。痛恨他让我失去了童年,我曾经发誓要做一个专一的人。我曾经对心蕊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人,我不能违背自己对自己的誓言。
海岛妹只是我的朋友,她有她的世界,她有她喜欢的人,我不应该自私地想占有她,不该自私地希望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可是,我无法抗拒她的温暖。当她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时,我就已经无法停止了思考。当她仰起小脸看着我笑的时候,吻住她的唇是我唯一可以做、唯一想做的事情……
她的唇那么柔软,带着温度,带着甜味,让人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放开她,海岛妹愣愣地看着我,我的心说,说吧,告诉她你喜欢她……
但是海岛妹抢先一步开口:“对、对、对不起……”
我的心被这一句“对不起”刺中,鲜血淋漓。
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期盼和心蕊重逢期盼了那么多年,我却在她回国之前吻了另外一个女人……无法原谅自己。
更让人焦躁的是,我对海岛妹的感情,似乎很难再用“朋友”来解释。我很清楚自己,再冲动也绝不可能吻一个朋友,我是喜欢上海岛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起她感动我的那些时刻:老妈住院时她在医院里握住我的手安慰;过生日那个早上她煮线面,坐在一旁看我吃完;教她学游泳她会了之后亲吻我的面颊……
和海岛妹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间。以前上班是我全部的生活,现在,一想到下班可以回去看到她,心中就会涌出一股暖流。即使回去要和她斗嘴生气都是那么令人期待。晚上一闭上眼,就是她的各种表情,开心的、得意的、生气的、做错事强词夺理的、做错事扮可怜求原谅的、自以为是的、萌蠢的……各种表情……
我知道我常常令她生气,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看她炸毛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生活中太多这样平常的细节,平常到让人没有防备地爱上生活爱上她,等到惊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
可是我必须理清,我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变成一团乱麻,也无法接受自己爱上海岛妹,那是对自己,也是对心蕊的背叛。
曾经以为心蕊就是我的唯一,此生不可能再爱上另一个女人。
心蕊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是青春最纯粹的爱情,也是我青春的象征,青春的全部意义。
兜兜转转那么久,她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这一直是我的愿望,现在这个愿望就要实现,我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心蕊回来那天,我到机场接她。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见到她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激动,没有想象中的拥抱,更没有想象中的泪水。心蕊也一样,她还和过去一样沉静,表情平稳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以前我最喜欢她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觉得有距离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