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城当时由黄将军镇守,可那黄将军早已被萧丞相收买,见敌军一来,连稍稍抵抗的意思也无,直接弃了城,领兵叛逃,这才让敌军如入无人之境,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将郦城的百姓屠戮殆尽。”
听十一再提起往事,心中的怒气依旧满满,手中空空的茶盏顿时化为湮粉,双目赤红,额上颈上的青筋暴起,肉眼可见快速跳动着。
应煜还记得战事刚开始之时,父亲怕刀枪无眼伤了头一次上战场的他,便将他安排到后方的主帐内,让他学着处理军务,传递消息。
那黄将军不仅叛逃了,还给应家军传递了假消息,待敌军将郦城扫荡殆尽,应家军这才知道胡人早已进入大齐境内。
可这时再去驰援堵截早已错失了良机,郦城后方几城丝毫没有任何准备,接连被敌军连破五成,如一把利剑狠狠插入大齐腹地。
大齐损伤惨重,被动至极,皇上大怒,又派了罗都督带兵和应家军一并堵截,老侯爷应胜先行赶到,用应家军血肉之躯堵住了敌军攻势。
可没想到,敌军诈降,再加之不知何人走漏了老侯爷行踪,竟叫赫连炎带兵包了饺子。
等老侯爷得知身边出了奸细,为时已晚,只得先行带兵突围,可没想到竟还是被奸人暗算,中了见血封喉的毒箭,等大部队回了营,老侯爷早就没了声息了。
应煜悲痛欲绝,只恨不得现下就提刀为父亲报仇,带人彻查一番,没想到身边的奸细竟是跟了父亲身边十年的传令兵。
应煜冷眼,召集全军将士,将那传令兵当中点了天灯,以儆效尤。
而后应煜便是送父亲的遗体回京,向皇上请命,用了四年将敌军驱逐出大齐疆土。
十一呼吸一滞,他坐在应煜面前,竟一时抵挡不住应煜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连体内的血流都变得晦涩不少。
十一不敢动用内力抵挡,只能白着脸硬生生地扛着,只是须臾之间,十一竟觉得有百年之久,等应煜收敛了气势,十一已是浑身冷汗淋漓了。
十一硬着头皮继续道:“老侯爷的死恐怕和萧丞相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十一暂时还查出头绪,可黄将军和赫连炎确有其事。”
说着,十一从怀中掏出薄薄几张信封来,推了过去:“此为萧丞相当时的书信来往,还请侯爷先过目,十一只怕被萧丞相发觉,便只拿了几封。”
“侯爷身边可有会仿字的人,这真迹便交予侯爷,假信切让十一带回去,免得让萧丞相怀疑。”
应煜已是信了大半,看也不看直接将手上的几封信交给一旁的逐影,沉声吩咐道:“尽快处理,若是来不及的不抄也罢,记住内容让十一带回去。”
对面的十一听到这话面上顿时一喜,忍不住撑起桌面站起身来,问道:“侯爷信我!?”
话音还未落,十一便觉颈侧一阵冰凉,刀身重重的压在肩上,逐流面色凝重,生怕这十一突然暴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刺杀侯爷。
应煜摆摆手让逐流将刀收起来:“逐流,不得无礼,十一没有要伤本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