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温卿儿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轻蹙着眉问道:“我小时候便听我母亲说,京中拍花子的人可多了,我们隔壁府上的小少爷就这么没的!”
“可不是!”季冉尔也一脸的心有余悸:“我们还小,可是吓得不轻,原本正在街口买糖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姒妹妹只知道哭,我们又是背着下人出来的,被分开绑起来锁到不同的黑屋子里,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时候我哪懂得和待人虚与委蛇,直接便道出了自己和阿姒的身份,那些个歹人原只是看我们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那成想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拐了永威侯府和将军府家的孩子那还得了!那几个歹人顿时就慌了,有的说要杀人灭口,有的说赶紧把我们放出去,还有的说要赶紧将我们运到南方卖了。”
“也不知他们怎么商量的,一行四个人,再回来时只剩两个人,我又怕又担心着,也不知阿姒怎么样了,从白日等到天黑也没见有人来救我们。”
“那时候小侯爷年纪也不大,想了法子也被人拐了进来,单枪匹马地便过来,他先寻到了我,拼着一身粗浅的武艺,杀了人,才把我救了下来。”
“为了快点儿找到应姒,还绑了一个歹人对他用了邢。”
说到这儿,季冉尔脸色有些发白,手指紧紧地攥着温卿儿的衣袖:“用刀将那人十根手指头剁下来不说,还把那人的右腿,一片片地给削下来了。”
“我虽知道这些拍花子的歹人死不足惜,在那时小侯爷做得也并没有错,可我一想起小侯爷一身的血,再加上丝毫没有感情的眼神,就忍不住地害怕。”
温卿儿反握住季冉尔冰凉的手,又听她继续说道。
“后来那人才哭喊着将阿姒的下落说出来,小侯爷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将阿姒妹妹救了出来。”
“其实那时候小侯爷已是强弓末弩,小侯爷拉着我们的胳膊都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身上尽是破口子,也不知他那么小的年纪是怎么将我们带出来的。”
“幸好没走远便碰见了四处搜查的老侯爷,这才安全地回了府。”
季冉尔面带唏嘘,又是敬佩又是害怕的:“从那之后我也大病了一场,见到小侯爷我就怕。”
“还是后来从阿姒的口中得知,不仅是胳膊和肋骨,头也被人打伤了,小侯爷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才能慢慢地下了床。”
一听到应煜受手这么重的伤,温卿儿心里也止不住地发疼,算一算那时候应煜也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就算是从下练武,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更不要说还带着两个小的,她自个儿像应姒这般大的时候还总粘着哥哥呢,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不知阿姒和季冉尔怎么哭闹。
应煜又拖着一身伤,若是再换个人,只怕是早就不行了。
温卿儿对着一桌子席面,只夹了两筷子便住了手,鼻头不住地发酸,她的阿煜这么小,这么疼,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