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母亲和哥哥们不必日日来看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哥哥春闱是要紧事,母亲的身子也须得你们多看着些,她为了我和哥哥最不爱惜自己了。”
温卿儿顿了顿,抬着头看向紧闭的雕花窗:“有鸽子来过吗?”
三人抹着泪摇了摇头,念夏答道:“您叫人送去侯府,这会儿还没送回来呢。”
温卿儿一听,便知道三人还不知那鸽子是送信的,想来应煜还未归,温卿儿只得抱憾地微微点了点头。
“念夏去把我桌上最下面的匣子还有绣框拿来。”
念夏听令,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去寻了片刻,平日里倒是没注意过还有这么个匣子。
温卿儿这会儿可是连打开匣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让念夏帮着将匣子中的玉佩取出,这便是应煜给她的定情信物。
背后一个龙飞凤舞的“煜”字甚是显眼,念夏一瞧,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心中一想自家姑娘和小侯爷相视而笑的面容,又忍不住哭了一阵。
“姑娘,您要见见小侯爷吗?奴婢这就去侯府叫小侯爷去!”
只见温卿儿摇了摇头,手指抚了抚玉佩,看着玉佩时的浓浓爱意就像是看到了应煜一般,暖的如三月春风。
“他不在京城,你穿根绳子给我戴上吧,这样我便觉得阿煜就在我身边,兴许我还可以活得更久一点儿。”
“嗳!奴婢这就给姑娘戴上,明日我便去侯府,让郡主给小侯爷写信,小侯爷要来的!小侯爷一定要来的!姑娘可别说傻话!”
念夏手上快速编着红绳,在床下的的脚榻上缩成一团,口中念念叨叨地,也不知到底是在说给温卿儿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温卿儿也实在听不大清,只瞧见念夏嘴巴一张一合地,耳边净是嗡嗡声,偶尔念夏说得声音大了些了,温卿儿这才能听清一二个字。
直到念夏给温卿儿戴上了,温卿儿干瘪的手指攥着玉佩,这才再也支撑不住地昏睡过去。
三个丫鬟忍住心中的悲切,给温卿儿收拾停当了,悄悄退出去合紧门,这才敢稍稍放着声哭了出来。
“夫人和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锦秋啊!姑娘都快不行了,可大夫们连姑娘到底是怎么病的也不知!”茯苓忍不住哭道。
“是啊,夫人现下连府里的事儿都不管了,除了派人去寻人,便是日日跪坐在佛像前,这般下去,只怕夫人也熬不住!”
也不知一旁的念夏是哭不出来了,还是怎的,反而这时候却镇定了下来,握住了二人颤抖的的手:“这些事都不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管得了的。”
“小侯爷不在,便只能靠夫人和少爷们慢慢找,咱们照顾好姑娘便是,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不信姑娘这般好的人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从明日起,忆冬你还好好给姑娘熬药,绝不能经了他人之手,难保咱们院子里没有那吃里扒外的东西。”
“茯苓只做些琐碎,我来日夜守在姑娘面前,若是姑娘死了,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