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上的孩子才能叫龙种,就算太子爷是储君,也万万承受不得这样的话了,若温柔儿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这孩子也不必要了,直接将温柔儿下了大狱便是!
且不说龙种,这温柔儿也是个没脑子的,李公公不由得一阵厌烦,他人都到这儿了还能不给温柔儿个交代不成。
字字句句都不离太子爷这三个字,可是生怕太子爷的名声还不够难听,让天下人都知道大齐的储君这般德行败坏呢!
李公公甩了甩拂尘,这般想着说话便有些不客气了,不管这温柔儿进不进太子府,这会儿都不能承认了。
“还请姑娘慎言吧,您是哪位,我家爷又是哪位,说话得过过脑子,好好想想,明明没什么的,可别做了多余的事儿了。”
李公公虽说得含糊了些,可也是暗暗提醒温柔儿不乱说,本来没事儿就能接您回去的,可别做了那多余的事儿了。
从宫里出来的人说话一向说三分留三分又含着三分,李公公只觉得自己足够明了的了,可谁知这温柔儿竟是个这般不通透的,直接扯着嗓子哭号起来。
“你个没根儿的奴才瞎说什么呢!我怀着太子爷唯一的孩子,怎能受你这般阉人的侮辱,定是你假借太子爷的名义,来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
“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个阉人担待的起吗!我要见太子爷!我要见太子爷!我温柔儿对皇家生育有功!你不能这般待我!”
“若是你不认!我自己便将这孩子生下来带大!到时候这孩子越长越像太子爷,我看你这阉人怎么办!太子爷定治你的罪!砍了你的头!”
李公公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温柔儿喊聋了,他在宫中当值三四十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不识好歹之人。
只听她一口一个阉人的,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又能比他好多少!如今还不是要靠着他这个阉人才能进太子府!
李公公的下颌绷得紧紧的,额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着,面色实在难看地厉害,也不客气了,直接挥着手叫人将温柔儿的嘴堵上,而后阴沉着连冲周围众人高声道。
“此女口出狂言,污蔑太子名誉,混淆皇家血脉,实属罪大恶极,咱家便是太子爷特地派来处置这不守妇道的母女的,即刻将人带倒京兆尹,来日审问,绝不姑息!”
说完,李公公看也不看哭闹的温柔儿一眼,径自回了青帐小轿中,而身后一同跟来的家仆和小侍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直接三三两两的抬着温柔儿和梅姨娘,像是抬死猪似的这么将人带走了,温柔儿默默流着泪,也不敢挣扎了。
她的心如今像是块儿破布似的千疮百孔,不用风吹便凉得厉害,倒是不知是这狗奴才自作主张,还是太子爷的主意。
温柔儿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可硬是不敢承认了,只能任由那些个小侍抬着,虚虚地护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这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再没了孩子,那便只有沉塘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