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一起的一针一线似乎也将时间拉的格外慢,温卿儿扶着应煜的手,绣上一针,便贴着应煜的耳边念上一句。
“一针与君白头老,二针举案又齐眉,三针老来伴,四针执手走天涯,五针结同心,六针相濡沫,膝下子孙绕,愿君福康寿,与妾百年合。”
这一个鸳鸯的眼睛,温卿儿与应煜细细密密的绣了九针,应煜便得了温卿儿这九句缠缠绵绵的情话。
应煜忽地眼圈有些发烫,将手中的绣花针放好,双手攥着这一大张火红的锦缎抖开,笼罩在他们二人的头顶。
红色厚实的锦缎只微微透光,掩住了应煜红红的眼圈和温卿儿红透了的脸,也掩住了这不合规矩的片刻亲密,是情不自禁,也是两情相悦的水到渠成。
连旁边的小烛灯也羞得渐渐隐了光芒,光滑的大红锦缎从二人头顶上慢慢滑落下来,露出了两张都红透的脸。
只见温卿儿一双杏眸中水波涟涟,小巧的菱唇也变得有些微微红肿着,快速着喘着气,小手紧紧的攥着应煜的衣襟,也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怎的,竟是不舍得将应煜推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温卿儿才用手指掩着唇,嗔怒骂了应煜一句登徒子。
应煜嘴角儿止不住的上扬,捏了捏温卿儿的小脸儿,只觉得温卿儿这句登徒子竟是比什么话都好听了。
时辰渐晚,应煜不好再留,又看到温卿儿眼底淡淡的青,心中更是心疼:“你快歇着吧,可不能再这般熬着了,身子刚好也不知道爱惜些,就让我心疼呢!”
“后日祖母便要来提亲了,在成亲之前我们就不能见面了,你且好好照顾自己,时常予我书信,我也时不时的来窗子外看你,可记得好好休息。”
温卿儿缓缓点头,攥着应煜的手嘱咐道:“你也是,忙归忙,可不能忘了按时用膳,在外头别硬撑着面子不肯多吃饿着自己了,你可是永威侯府的侯爷,多吃碗饭还能叫人说叨了不成?”
“也不可只顾着公务,不肯好好歇着,若是成亲那日我见你瘦了,或是眼下又有了什么疲惫之色,我可是不许你进洞房的。”
应煜忍不住笑,抚了抚温卿儿的小脸儿:“那我定是要听卿卿的话的,新郎官让新娘子独守空房怎的能行,我定是要日日陪你的。”
温卿儿推着应煜出去,可是再不肯和这登徒子多说一句了,可临走时还是忍不住拽住应煜的衣角,小声道:“你若是、若是想我,大可不必遵循那些个规矩的,不叫外人知道便也使得。”
应煜隔着窗拥了拥温卿儿,心尖儿都被温卿儿软的发颤:“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卿卿,我真想现在便将你娶回去,我们再不分离。”
到底还是要走的,相爱的人总是嫌日子太长,相聚的时候太短,只两日的功夫,应煜便觉得已经等了温卿儿好些年了。
三月十六一大早,老夫人便起身梳妆,换上了新做的枣红色福字纹衣裙,头上戴了翡翠珠钗,一改先前朴素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