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侯爷在世的时候都不曾给她说过什么重话,怎的这时候为了个小辈倒是先拿她做筏子了!
小杜氏眼中包着泪,只委委屈屈的朝老夫人福了福身:“母亲,媳妇只是训了二爷家的,您便给媳妇这般没脸,这让媳妇以后该如何在府上立足!”
“若说错媳妇有错,二爷家的也有错,您为何只偏帮着二爷家的,难道为了孙媳妇,您便不给媳妇脸了吗?”
小杜氏这一番话顿时让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这若真只是训了温卿儿一句倒也好说了,那也不必她跪下了。
“杜氏,我念在你生育管家有功,不想办你的难看,做了什么错事便领什么罚,你以后还是这侯府管家的夫人,以后不再犯便是了。”
“可你这是做什么,看不惯二爷媳妇,现在也来看不惯我这个当老夫人的了!你罚卿儿有理,我这个婆婆便罚不得你了?我看是这些年的放任,将你的心都养大了,养狂了!”
这话老夫人说得重了,小杜氏有心反驳,可也得不得不先跪下了才说:“媳妇不敢,母亲若非得给媳妇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媳妇也生受着,不敢多说一句的。”
老夫人平日里只知小杜氏对下头的人苛待了些,倒是才第一次知道着小杜氏竟是个这般巧言善辩的,可老夫人能年纪轻轻丧夫后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又能安稳的保住老侯爷和应煜的侯位,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当即也不叫小杜氏跪了,不管说什么都小杜氏都能反驳,那她今儿也不说什么了,只学着小杜氏做一回恶婆婆罢了。
“杜氏起身吧,你来我跟前站着吧。”
小杜氏不明所以,只好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过去,微微颔首也不说话,瞧着像是含了莫大的委屈和冤屈的样子。
而后又听老夫人朝身边的刘氏问道:“大爷媳妇,你说说,你母亲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别怕,只管说便是了,以后祖母不会不管了,定给你们作主的。”
刘氏怯生生的看了看老夫人和小杜氏,也不知该说不该说,祖母平日总冷着脸太过骇人,杜夫人总折磨她也是让人害怕,这会子被老夫人这般一问,倒是犹豫起来了。
旁边的温卿儿都等得心急了,这般好的机会还犹豫什么?这日子已经够艰难的了,说了之后又能更难到哪儿去,总归这时候老夫人给撑腰,总归是要让小杜氏付出代价的。
温卿儿捏了捏刘氏的手,刘氏对上了温卿儿鼓励的眼睛,便也一一说了出来,虽是声音小,可也算是迈出了一步的。
“母亲她、她掐媳妇的胳膊大腿,让媳妇端滚烫的茶水,赤脚踩钉子,扇耳光、用银针扎手指、、、还在媳妇怀身子的时候逼媳妇吃寒凉的东西。”
说到这儿,刘氏忽地崩溃大哭:“我的雅儿、我的雅儿,便是因此身子不好的,从胎里便带了病,都快一岁了还总高烧不断,日日咳着,母亲还不给请郎中,要不是、要不是弟妹给请了太医来,只怕我的雅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