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日虽是没见府里的管事可也没闲着,让逐流派了好些人手去查了查这侯府的产业,这一查不打紧,竟是发现侯府所有的产业都快姓了杜了。
温卿儿也捻了一块儿红豆糕饶有兴趣的瞧着,面上似是还噙着一抹笑意:“倒是不知只有我这院子里的红豆不好,还是满府的红豆都是这般了?”
桂婆子沉声道:“咱们府上除了老夫人便是数夫人您最是尊贵了,谁还能越得过您去,自然是都不如夫人院子里的红豆好的。”
温卿儿将手中的红豆糕重重的丢在了盘中,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似是恼怒异常,手掌重重的拍在在了身旁的桌上。
“桂妈妈你可知罪!杜夫人将采买的事儿交予你,便是对你的信任,你竟中饱私囊,以次充好,满府上下竟然还用红豆看人下菜碟儿,你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桂婆子也顺势跪下,大喊冤枉:“奴才实在也是身不由己啊,奴才虽坐在这个位子上几年了,前些年还能自个儿或是派人出去亲自采买,可这些年,奴才可是一点儿东西也没能亲手挑啊!”
“全是有人直接送到府上的,说是全京城都挑不出来的好货,可奴才做了这采买一二十年了,哪能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以次充好的东西,可上头都知会下来了,奴才又怎敢管!”
一旁的小碟子也赶忙跪了下来:“奴才也有此事禀报,咱们侯府的针线房以前向来是用夫人您娘家林氏布庄的东西,不是奴才夸,那东西价格公道质量又好,针线房里的妹妹们用了都说好!”
“可这些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是不用林氏布庄的东西了,改用、用那杜氏布庄的了,只平日用的红线蓝线便是按照金线银线的价格给的。”
“奴才本还想着贵些兴许有贵些的道理,可针线房里的妹妹们一用,只绣一朵小小的花便总断了线,可这些线上头的管事也不许我们有意见的,妹妹们便只能来来回回的绣着修补着,明明以前一日能出的活儿,现下得三日才成。”
说到这儿,小碟子面上有些委屈:“先前、先前奴才也给杜夫人说过此事的,原以为只是上头的大管事中饱私囊,可谁知,这事儿杜夫人也是不管的。”
“还说她娘家那布庄的东西极好,定是针线房的人不爱惜了用,为了这事儿还罚了奴才们银子的,自此也是没人敢提这事儿了。”
“如今是夫人您管家,这事儿不管您管不管,奴才也得跟您禀了,免得到时候针线房真吃了什么事儿,倒还得怪在您身上,说起来也是冤枉。”
不同于桂婆子嘴里那弯弯绕绕的,这小碟子可是明明白白直指是小杜夫人拿着侯府的银子为娘家牟利,这事儿要真是能定死了、让小杜氏坐实了,兴许老夫人一怒,还真叫小杜氏大归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该是表态的时候了,温卿儿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大大的杏眼瞪着,还真有几分凌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