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喝完汤,下头的人便开始来给二人拜了,屋里的、屋外的、温卿儿的人、应煜的人整整跪了满院子。
“奴婢(属下)祝侯爷、夫人早生贵子伴膝旁,百年好合人安康。”
这话本应该是成亲那日便该说的,只是应煜和温卿儿没有圆房,便是将这话一直留到了现在。
倒是也说得温卿儿一阵面红耳赤的,竟然忘了还有这茬事儿的,早知道提前嘱咐一声直接给院里的人赏钱便是了,只是圆个房便弄的这般声势浩大的,真真是羞死个人。
应煜心里也臊,眼瞧着跪在下头的逐云几个面上露着些促狭的,赶紧抬手让下头的人起身:“看赏,凡咱们院伺候的,甭管前头后头一律多赏一个季的份例。”
众人纷纷谢过,几个近身伺候的又说了些讨巧的话,这才笑着退了出去,只留两位主子好好用膳。
这事儿闹得温卿儿和应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倒也懒得出去办事儿见人的了,省得又得提起这个话头闹得人脸红。
院子里乐乐呵呵的一闹,整个侯府的该知道的也全知道了,老夫人最是欣慰,忙将送子观音好好的供奉了起来,烧了好些香。
大爷三爷那儿可是坐不住了,原想着温卿儿年纪尚小,只看应煜平日里宠温卿儿的样子定不会让人这么早便有了身孕的。
可谁知道这才进府多久啊,便是传出来圆房的事儿了,大爷一听说这事儿,直接遣了屋里的小丫鬟们,只一关上门便重重的给了刘氏一巴掌。
“爷让你办个事儿你便是这样办的,那温氏年纪小,又那么喜欢娴姐儿、雅姐儿,只让孩子上前哄一哄这关系不久缓和了!”
“你倒好,整天摆个丧气的脸给谁看呢!这下好了,人家二房的再过不久兴许就有孩子了,你肚子不争气,若是佟姨娘再不生出个带把儿的,我看咱们大房是踮着脚尖儿也在侯府立不住了!”
刘氏被大爷打得眼前直发黑,一下扑倒在床榻上,连深色的厚帷帐都拽掉了半片子,刘氏咬着牙,一滴子夜没有掉,倒也是习惯了的。
“爷,这事儿你也讲些道理,那日明明是你让我跟着一块儿泼温氏的脏水的,如今温氏存了气儿,不可原谅我也是情有可原,这能是我三言两语的便能说和的?”
刘氏这话一说,更是惹恼了大爷,平日里这刘氏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今儿倒是伶牙利嘴的,叫二房的骂了一顿,还长本事了不成!
大爷怒着脸,一点儿没收着气儿,直直的便一脚揣了上去:“我让你顶嘴!你是什么个东西!要不是爷抬举你,你姓刘的什么都不是!”
“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要不是那小杜氏强行将你塞进爷房里,你现下就是个当贱奴的命!你信不信爷休了你!”
刘氏无力的蜷缩着身子,心中一阵悲切,情愿就直接这么死了算了,倒也不受这些个窝囊气,可她日日遭人大骂的,竟还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真真是贱命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