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臻如今在翰林院做官,三皇子若是想用人,定是不会动你哥哥的,那你呢,阿煜又不再京中,如今说来,你算是侯府的人,只你哥哥许护不住你的。”
“要不这次你也跟着一块儿去金陵,外祖家还是能护住你的,只说你跟阿煜合离或是义绝,想来三皇子一派,也不会揪着你一个小姑娘不放。”
温卿儿笑着摇了摇头:“卿儿既然是侯府的夫人,便要当得起立得住,若是什么事儿还没开始卿儿便先跑了的,那岂不是伤了人心还更长对方气焰的。”
“三舅放心吧,阿煜且都安排好了的,给我留了大批的人手,想什么时候走便能什么时候走的,还能护着哥哥,二皇子也不是没有准备,定不会有事儿的。”
说是这么说,温卿儿心里也没底儿,她是应煜的软肋不假,抓到了她便是抓到了应煜的命脉。
可只是她走了也没用,还有老夫人、应姒、端妃、或是宁老太医一家子,还有跟应煜关系好的友人,难不成都让人先跑了去。
应煜别看人整日板着脸冷冰冰的,可实在是个面冷心热的,还重感情,只要谁帮他,他定一件件的牢记着,一点儿不肯负了人家。
只要温卿儿在京城、在侯府能稳得住,那三皇子一派的定是都将矛头瞄准她,只要能多撑些时日,那便多谢希望,二皇子赢的面也就越大。
再说了,要真是兵变了也持续不了多久,最少三五日,最多十天半月便可大局落定,若真是三皇子一脉夺得大宝,那温卿儿便是躲得再远也没用的。
便是温卿儿面上再轻松,林启言心中也不轻松,他还能看不清温卿儿的心思吗?便是看清了也没有办法。
在其位,必成其重,林启言也劝不得温卿儿,只得替温卿儿和温亦臻打算着,到时候真有了什么事儿也好出一份力。
又说了好一会儿,温卿儿这才出了书房,倒也没表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林启言还真给温卿儿备了些小玩意儿的,便也没有什么人觉得不对。
温卿儿没有久留,只陪着林氏说了会儿话,想着给外祖捎上什么礼物,便回了侯府。
上午出门的时候府里还没什么动静,这会儿回来时都已经开始挂上红绸缎了。
三爷和芸娘的婚事办得急,竟是连一点儿遮羞布都不要了,就定在了二十日后,全京城哪个提起来不笑话着。
不知道还以为是三爷和芸娘有了什么苟且,如今暗结珠胎,怕肚子大了瞒不住了这才着急成婚。
温卿儿站在廊下摸了摸垂下来的红绸料子,忍不住轻哼一声,与身边的茯苓说道。
“真真是好大的手笔,我跟二爷成亲的时候还只是用了红锦缎,当时爷跟她这个当家夫人磨了许久才不情不愿的给的。”
“这倒好,一个继室出的三爷竟然用上了蜀锦,真不得了了。”
茯苓也是面上不爽的:“谁说不是呢,夫人且不知呢,先前她问咱们要蜀锦咱们没给,她还找了老夫人说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