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侍妾快速的翻看过去,心里满意极了,这会儿也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看温卿儿兴致缺缺,便也不好再拉着温卿儿说什么了,忙先告了辞。
温卿儿回了主屋,也没叫小丫鬟进来伺候,只是自个儿呆坐在榻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半开的窗子,外头的树都开始隐隐的抽了嫩绿的新芽。
温卿儿轻叹一口气,幸亏现下天儿也开始慢慢暖和起来了,若是寒冬腊月的打起来,不知得将人冻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不能闲着,只一闲下来温卿儿变忍不住想应煜,便起身将要给应煜带去北疆的箱笼收拾了些,御寒的衣裤得带着,鞋靴贴身的衣裤是得备得齐整些。
再过两个月就暖和了,薄衣薄裤的也得带上,倒也不用备太多了,到时候再差人送也来得及。
应煜常看的兵书也得一并运过去,听说戍城也有应煜置办的一个小院子,里头虽简陋着,只有一间卧房,一间书房,可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这几日戍城能不能守得住,若是守不住这些东西可是没处放的,温卿儿便只能依着应煜的吩咐,等他在前线扎好了营,再将东西送过去。
温卿儿又不由得有些失神,心中念着应煜,也不知道这人在宫中商议得如何了,大军什么时候出发,应煜也不叫她去送。
正想着,外头响起了一阵叩门声,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夫人,奴婢来伺候您了。”
这声音猛得让温卿儿回过神儿来,忙快步去开了门,语气里是满满的惊讶:“念夏!你怎的来了?”
念夏的眼睛哭得红红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说话还都抽抽噎噎的:“夫人,逐云、逐云去跟着二爷上战场,奴婢跟着伺候您。”
看样子是逐云不辞而别,只留了只言片语的,念夏这是才知道呢!
温卿儿心疼的厉害,也忍不住红了红眼睛,赶紧先拉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念夏进来,叫茯苓几个打水给念夏净手净面。
温卿儿也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如今家国大事,总有些身不由己,因为职责,也总有人要上前挡在最前面。
这道理谁都懂,可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温卿儿也难受,也忍不住想落泪,她只一想到应煜可能会受伤就心疼着,可面前念夏哭着,她便不能再哭了。
这满屋子的人都哭了着实不像样子,自个儿的爷们儿还没出京呢,大家伙儿都哭着瞧着实在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温卿儿吸了吸鼻尖儿,强忍着泪:“没事儿,爷他们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咱只消等着,好好的爱护着自个儿,别叫人在上战场的时候知道咱们不好了,那得让人多挂心啊。”
“想他们了就常写信过去,他们武艺高强,定能早早的回来,咱们得高高兴兴的将他们送去,再高高兴兴的迎人回来。”
念夏咬着唇不知的点头,使劲儿往回憋着泪,可到底忍不住,抱着温卿儿痛哭一阵子,声音都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