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中在路上就听时远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个大差不差,这会儿也稍稍明了,他前一阵子才给夫人诊过脉,想来就是因着今儿侯爷走了,夫人一时情绪过激受不住罢了。
听时远又说夫人刚刚又是骑马又是吹风的,刚刚还在屋里哭了好一阵子,可不得晕过去的吗,就是换成男子这般一通下去也少不得头昏眼花一阵子。
赶紧搭在温卿儿的腕子上诊了脉,林郎中眉头微微皱起,这脉象可不全是忧思过度的样子。
“卿儿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要紧的?”林氏见林郎中面色不对,心中惴惴的要命,着急问了一句。
林郎中稍稍摇头,安抚了几句:“夫人莫慌,待老夫先给侯夫人施针,问些个问题大概才能摸清楚病情了。”
“还请夫人先将屋里的人散一散,将窗子打开,都围在这儿也是对侯夫人不好。”
一听林郎中这话,屋里的小丫鬟们和时远等人又呼啦啦的鱼贯而出,这会儿就剩林氏和林启言在身边儿候着了,茯苓念夏几个一等大丫鬟都在外间等着,随时听候主子的传唤。
只见林郎中动作也快,将自个儿药箱中的银针包拿出来,稍稍在灯上烤制一番便对准温卿儿的人中下了针。
倒也是一针见效,只稍稍捻动银针,温卿儿便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瞧见了身边儿的林郎中和林氏、舅舅,便也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了,只是这会儿还头晕着,便没有起身。
林郎中收了针,“夫人现下可能说话,觉得身子如何?”
温卿儿稍稍扶了扶额,想起身也没能起来,便只躺着回答了林郎中的问题:“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头有些晕,想来是刚刚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又一时起身起的快了些。”
林郎中稍稍点头又问:“夫人最近可食欲不振、夜间也睡不安稳?”
“是有些,因着有些事儿存在心里不好受,便有些吃不下睡不好的,不过倒也没有特别反常的地方。”
温卿儿自个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了,这些日子知道应煜要走了,心里难受着,自然有些吃不下饭,不过平日里也用得不少。
夜里又总时不时的跟应煜闹着,自然也没能按时歇下,每每都是大半夜的才安稳下来,日日还得依着平日的时辰起身,自然觉得觉少的。
昨儿又一晚上都没睡,不过温卿儿倒也没好意思拿出来说,便只含糊的应下。
林郎中心中有数,只是还有些拿不清,又去了外间仔细问了问温卿儿身边儿贴身伺候的,心中倒也有了八成的把握。
林郎中倒也知道这事儿的厉害,赶紧先赶了小丫鬟们出去关紧门,屋里只温卿儿、林氏和林启言,这才开了口。
“夫人应该是又孕了。”
林郎中一句惊起千层浪,林氏和林启言忙惊讶的站起身来,温卿儿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小手虚虚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