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唱歌似的强调混合着斐哥儿的哭声,忽的让温卿儿有点儿鼻酸了,心想着,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洗三的时候阿煜能不能回来。
若是回不来,那也许生的时候也是她自个儿生了,应煜也不能在屋外头守着,一想到这个,温卿儿心里饶是做过准备也是有点儿难受的。
到底是喜庆的日子,温卿儿没再多想,一会儿她这个婶娘还得上去给孩子添盆儿呢,总不能哭着上去吧。
因着还代表了应煜这个当二叔的,便不能给少了,温卿儿先前便叫人给打了对儿赤金的小手镯和小金锁,这会儿一拿出来倒是差点儿将老夫人那份儿给压下去了。
温卿儿看着老夫人扔进去的赤金打造的笔杆子,心里略松了口气,幸而自个儿备的物件儿算是小巧精致的,万一再大些,恐怕真要将老夫人给压过去了。
芸娘给得也不差,再加上来的这么多夫人们给的,那铜盆差点儿装不下,直让那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这盆里的金银可都是给她这个接生的嬷嬷的。
这可真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她就喜欢来这高门大户的做事,虽然人是难伺候了些,小命也动不动便有不保的风险,可要是大人和孩子都顺顺当当的,那可真真是发了!
办完了洗三,又留各位夫人们用了午膳,这百日宴才算完。
温卿儿没一直陪着,只跟着看了一半便跟老夫人告辞回了的,她如今活动归活动,可也不能累着了,老夫人自是忙不迭的答应,赶紧催着温卿儿回去。
这才一到主院,温卿儿便收到派人打听小杜氏的消息了。
温卿儿坐在小院里的秋千上见了裕安,裕安一身风尘仆仆的怕熏着温卿儿,便也没离得太近了,只赶紧趁机看了一眼许就未见的茯苓,便赶忙答道。
“回禀夫人,杜夫人说是去城郊那有名的送子庙里求一尊送子观音,实则不然,那送子观音是杜夫人半道儿上让人随便买的。”
“明面上她的马车是去了庙里,可私下里却联系了几个装神弄鬼跳大神的和尚。”
“属下买通了其中一个小和尚,听说是杜夫人想让她们两个月后去府上做法,说是要驱邪。”
“不过具体的便是只有那根小杜氏商量的大和尚知道了,还得容属下再去打听一番。”
温卿儿稍稍点头应下,心中倒也有了数,想来这驱邪要么是驱她温卿儿,要么就是驱她肚里的孩子,反正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具体怎么让这驱邪的和尚们进来,想来就是要出在害老夫人的事儿上了,老夫人慢慢病倒,再推到什么子虚乌有的邪物身上,真真是好算计的。
老夫人向来相信这般鬼神之说,定是会答应小杜氏提出来的驱邪一事。
“倒也不必打听了,事儿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快下去歇着吧,瞧给你累的,倒也怪我嘱咐的急切了些。”
裕安连连摇头,悄悄抹了把自己有些黑乎乎的脸,倒也不好意思抬头让茯苓瞧见了,只辞了温卿儿赶紧回去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