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坳坳里只不远不近的落了七八户人家,原先离得远倒没瞧出来什么,可兴南凑近了一看,顿时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
且不说这房子建造的样式不像着山野之地能有的,且透过篱笆看院子里头的摆设,兴南竟是瞧见了一套打磨极精细的黄花梨木桌椅,像是供这家人在院子里用膳用的。
一旁的小亭虽略显粗陋,可该有的一样不缺,什么石桌石凳,桌上还摆着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具。
这院子不像是能在山野中有的,在京中常见倒是真的,想来这院子的主人不是什么普通村夫。
兴南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叩开这户人家的门,可这时候也没什么让他有犹豫的机会了,若这户人家真不是什么普通人,其余的几户想来也不一般。
自家爷和兄弟们这会儿连方向都有些认不清,就算不换些什么回去,好歹也问一问这到底是哪儿吧。
“有人在吗?我想讨杯水喝喝!”兴南试探着喊了一句,不多时,便从正屋门前冒出来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脑袋,看了兴南一眼,忙朝里面喊。
“姑娘,有个小叫花子来讨水喝!”
只听屋里呼啦啦一阵子,出来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出来,衣着华贵不凡,样貌瑰丽,眼窝深深的,颇有些异域风情,不像是大齐人的样子,想来这就是她的主子了。
兴南看出来的全是小姑娘家家的,倒也没有那般紧张了,忙缩着脑袋点了点头:“姑娘,能赏杯水喝喝吗?小民迷了路,实在是有些渴得走不动了。”
那姑娘站在篱笆里,左看看右看看的,心中倒也奇怪着:“你从哪儿过来的?”
兴南哪知道这路都是哪儿到哪的,便随意指了右边的小路:“就是、就是从那边儿过来的,走了好远。”
兴南一说这话,这面前的姑娘和身边儿季哥伺候的小丫头立刻脸色变得十分奇怪,有一个小丫鬟警惕着,甚至从自个儿袖中掏出了一柄匕首对准兴南。
“小兄弟,劝你还是说实话吧,这儿就一路,路在我们房子的后头呢,其他的可全是假的。”
兴南顿时心头一紧,竟没想到这几个姑娘家家的也这般狡猾,像原路返回逃走,却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爷和兄弟们还在后头呢,看她们的样子像是还不知道那洞口的存在,若他逃过去了,只怕回害了爷和兄弟们的性命。
兴南忙连连摆手:“姑娘、姑娘别动手,我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就是迷路了,想讨杯水喝。”
似乎是看出了兴南的紧张,或是看穿了兴南的身份,那为首的姑娘反倒是笑了,忙伸手拦了拦身边要动手的丫鬟。
“小兄弟,你可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你也不必答我,这是我的随身玉佩,若你是,你便将这玉佩拿给你主子看,若不是,那便喝了水,径自离去吧。”
那姑娘一手将玉佩低了上去,一手端着杯茶水,面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