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嫂嫂定是不会亏待你的,这也是祖母的一番心意,以后你嫁人了,身边儿有庄子、银两傍身,也不怕你婆家的欺负你。”
说罢,老夫人似是撑不住了的,便也再嘱咐了几句。
“咱们永威王府风雨飘泊却又屹立不倒,靠的不仅仅是家里的爷,更是咱们这当家的夫人,卿儿你极好,是个有担当的,将王府交给你我放心的很。”
“只是感叹自个儿老了,识人不明,请了孽障进府,害人也害己,如今我也是自作自受了,若是我当年给阿胜仔细的挑个好的继室夫人,可能还能看着小阿平再长大些,如今是不成了。”
先前温卿儿便叫人赶紧去将小阿平抱过来,这会儿正好过来,温卿儿赶紧将小阿平抱过去给老夫人看。
小阿平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他倒也是头一回见老夫人,之前老夫人糊糊涂涂的,便也没让孩子见了。
“祖母,您看看小阿平,他还等着孝敬老祖宗呢,您别说了,一会儿太医就来了,您定没事儿的!”
先前老夫人还笑着安排后事,这会儿看着小阿平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禁老泪纵横,枯瘦的手轻轻去牵着阿平热乎乎的小手。
“好,好,好孩子,好孩子、、、卿儿你是个会养的,如今能瞧见小阿平一眼,瞧孩子这般好,我便也能安心的去见应家的老祖宗了。”
“咱们的应家儿郎都是好的,如今有阿煜这般能耐的,阿平我看也不以后也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哎,也罢也罢,说这些作甚。”
“这应家的爷们儿也都不容易,到了阿平这一辈,只希望一切都好,便是平平顺顺的做个闲散的,也是最大的福气了。”
老夫人拉着小阿平的手边哭边笑,口中还念念的说着什么,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便是这正屋主位黄花梨米交椅上,慢慢的含笑闭上了眼睛,再没了生息。
那一口家乡菜,也到底是没有再吃上一口。
屋中顿时哀哭一片,一贯不爱哭的小阿平,也忽得哭号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温卿儿抱着小阿平直掉泪,便也不哄怀里的孩子,他老祖宗走了,也该他哭一场的。
这整个屋里的,也就林老夫人此刻最是冷静些了,她的老姐姐走的时候没受罪,寿终正寝,也是福分。
再等太医到了也没有什么用了,温卿儿叫人将太医好生送走,便也拿着王府的牌子进宫报个信儿。
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这生平是要登记造册的,老夫人这册写了七十八年,今儿边画上了最后的符号。
饶是温卿儿再伤心,这会儿她的身份也不许她伤心了,府上带颜色的得换了,需得赶紧告知各家,到时候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应煜那儿也是快马加鞭的让人送了信,将受命在外,估摸着也是回不来的,便是再远方祭奠也是好的,等消息送过去那天,老夫人估摸着也该下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