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头七里虽是有内务府的办事儿,可温卿儿身为当家主母也没少忙活的。
中间有不少人过来的,甭管事真的像来吊唁还是像和王府套近乎的,且都得一个个的招呼着,温卿儿忙的脚不点地儿,人瞧着都瘦了一大圈儿。
未生小阿平之前的衣裙且都穿着有点儿空荡荡的了,看着让人也着实心疼,倒也是也让称一声孝顺的。
应煜的信也到了的,信中言语间自然也是悲切难挡,他如今已经带着大军攻入胡国了,且处处都需得他来作主,便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便是只能凯旋了才能去给老夫人磕头。
除此之外,心中也很是关切了温卿儿和小阿平,让温卿儿少操心,什么事儿只管安排下头的人去做,连小阿平也不必太过费心思了,现下只管好好的养养身子。
后面还开玩笑似的来了一句:“且阿平在卿卿腹中之时便能看出来是个稳当的孩子,只管让他自个儿操心自个儿的事儿去,不必劳烦他母亲的。”
温卿儿看了直笑,小阿平过了六月才半岁,阿煜这是让一个才半岁的孩子操哪门子的心,牙都还没长齐呢!
知道应煜说这话也是因着怕她为老夫人的事儿太过伤心操劳了,温卿儿笑着,便也随手回了信。
上面事无巨细的将家里的安排都说了一遍,还说了大爷一家和三爷一家的处置,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两看生厌的,到底也是他的亲兄弟们,总得交代了一句了。
之后便是好好的给应煜写了写小阿平的近况,别看这人嘴上成日里不在意不在意的,可心里惦记的紧呢。
这时不时的还总让人给小阿平和她稍来些好玩的东西来,上次来信还说要不要给小阿平过半岁的生辰,可是让温卿儿笑的不行。
从来都是过整生的,谁家的孩子还半岁过一次生儿啊!
写完了信,温卿儿还细细的画了幅不大的画,这是她每个月都要给应煜寄去的,上头要么是小阿平睡觉的样子,要不是孩子玩东西的时候。
孩子长得快,几天便一个样了,应煜虽是不在,可也不能让人错过小阿平成长了,免得到时候凯旋归来了,却也和孩子形同陌路了。
这般写好了家书还不够,为你牵挂呢人又让丫鬟给应煜包了两大包的衣裳,穿在盔甲里的圆领袍五身儿,里衣亵裤一沓子,棉袜也是一包,可够应煜换洗一阵子的了。
这些都是温卿儿亲手做的,应煜倒也穿习惯了,先前温卿儿出了月子的头一个月,府里忙的很,便也没什么机会给应煜做衣裳的,就全让府里的针线房给代劳了。
结果这人穿着不是自个儿娇妻做的衣裳,哪哪都觉得不对,身上跟长了虱子似的,又换回了以前的旧衣。
后来在家书上将这事儿提了一嘴,应煜这才知道了,倒也感叹自个儿如今被温卿儿养的太娇气了,一点儿不如意的都不成了。
这话可不是什么埋怨,温卿儿听了心里直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