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的茶向来难喝又没什么用,反倒时这碗苦药直接把应煜给苦醒了的,强压住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应煜含着桂花糖,压根儿就没有没有尝出来任何甜味儿。
整个舌头都是有苦又麻的,换了好一会儿,这才品出来丝丝缕缕的甜来。
想抱着温卿儿亲近一下又怕苦着她了,应煜只得和温卿儿抵着额头蹭了蹭鼻尖儿,把臭小子放在床榻最里头,媳妇儿放在中间,自个儿在外头躺着。
应煜和阿平洗漱过后倒也没什么酒味儿了,反而呼吸间透着点儿浅浅的梨花香,温卿儿就着香气也很快睡熟。
再起身的时候天都快暗了,应煜和温卿儿觉得有些失礼,便准备赶紧起身给老夫人请安去,一会儿估摸着还要一块儿用膳的。
外头的茯苓听到动静了,赶紧的在门外知会了一声:“回王爷、王妃,一个时辰前大舅爷的院子里的人来传话了。”
“说是念着王爷王妃和小世子一路上舟车劳顿,午间又饮了不少酒,便不必麻烦一并用膳了,都是一家子人,没那么多规矩,且自个儿小院儿里想吃什么便点什么,千万别客气。”
一听这话,二人便也懒得起身了,便应了一声,让茯苓看着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半个时辰之后再上也不迟。
吩咐完,应煜和温卿儿互相揽着又躺下了,睡得有点儿久了,身上也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会儿阿平也没醒,二人也不好大声儿说,看小孩儿着样子,估计是要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温卿儿将外祖母的身子给应煜说了说,应煜便是再听她的话,有些事儿也得商量着来,温卿儿便将多住些时日的事儿给说了。
应煜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本来出来着一趟都是依着温卿儿的心思来的,去哪儿也都无所谓,能在老人面前尽尽孝也是好的。
心里也是跟着挂念外祖母的身子,只是生老病死乃天地之规矩、万物之自然,这事儿也强求不得,便是只能尽人事了。
而后又听说前一阵子何老爷子没了,温卿儿念着自个儿的庶姐温馨儿嫁去了何家,如今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便是何铭在任上在怎的忙,也得回来奔丧。
明儿有空温卿儿也想去瞧瞧,给老爷子烧柱香,兴许还能见到温馨儿。
自从温馨儿着一嫁,倒也是有四年多未见了,每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得她一二书信,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还记得上次信里说,她已经给何铭生了两个孩子了。
先得女,后得男,组成一个好字,估摸着也是过得不会差了。
应煜听罢连连应下,明儿也陪着温卿儿一并去,虽是他去了可能会因着身份麻烦了主家人,可作为晚辈的,且都该去看看了。
阿平便不用去了,一来他年纪还小,也没去过这样的场合,怕孩子捣乱不听话,二是依着老一辈的说发,孩子小,去那地方对他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