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的小胳膊用力的揽着自个儿娘亲的脖子,偷抹着眼泪,哭也不敢大声哭,爹爹说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男子汉过了三岁便不能再哭了。
“娘,阿平想你,娘没见着阿平是因着阿平过来的时候您都一直睡着,阿平瞧见您了的,一日二次呢。”
阿平倚在温卿儿怀里,掰着小手指不住的说着,小模样瞧着让人心疼的不行。
温卿儿捏了捏阿平身上的软肉,觉得小孩儿似乎是瘦了些,身上的肉也紧实了不少,估模着是没少被他爹爹操练的,倒也从来没见过这小孩儿诉过苦。
可当娘的总是要关心关心孩子的衣食住行,问问人近来可累着伤着了?
阿平说起来这个也是一脸的兴奋,亲亲热热的给娘说自个儿最近能拉开多少石的弓了,那高兴劲儿的,就跟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
温卿儿认真的听阿平讲话,还时不时的应一声,大手捏了捏阿平的小手,立刻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翻过来瞧了瞧阿平的小手心儿,小孩儿满手的血泡,温卿儿只瞧了一眼,心疼的要命,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
“这是怎么弄得啊,阿平你不疼啊,怎的不跟爹爹和娘说啊。”
阿平自个儿摸了摸手上的血泡,疼归疼,可先前他也瞧过爹爹和时山叔时远叔他们的手,又是武功厉害的,手上的茧子便越厚实。
他且都不明白了,自个儿明明手上都长泡了,可摸起来为什么还是软软的,就因着这事儿,阿平还自个儿生了两天的闷气儿了呢。
“是有点儿疼,可也不太疼啊,我听爹得和时山叔时远叔说过,他们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先是磨出来血泡,而后血泡破了便会结一层薄薄的茧子。
茧子被磨破了,又是一层血泡,这样周而复始,等手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茧子的时候,功夫也就练到家了。”
“娘别心疼,阿平不觉得吃苦呢。”
小小的人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时让温卿儿太意外了,之前应煜没回来的时候,阿平虽是天天念叨着练武,可身上到底还是有点儿大少爷的娇气的。
就别说什么怕苦怕疼,应小爷可爱干净了,成天自个儿小衣袍上课不能又一点儿点儿的灰,有一点儿不妥便要人伺候着换了。
可如今被应煜一教立刻就不一样了,小孩儿还真有男子汉的样子了,能吃苦、坐得住、性子也坚韧,这是真真让温卿儿有些意想不到的。
可瞧着孩子小小的手心儿里满是暗红的血泡,温卿儿这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到底也是将这第一个孩子看得更娇些。
“阿平,要不娘帮你把血泡挑了吧,你这般写字,吃饭都是疼的吧,挑了血泡不耽误你练武,就是让你舒服一点儿,不那么疼了。”
阿平听了还不怎的乐意,还真觉得挑了血泡就耽误自个儿练武了似的。
应煜也是心疼,这会儿也出身劝着:“让你娘给挑了吧,带着血泡挥剑都不舍得下力气了,我小时候练剑也是让我娘给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