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应煜抽调了一队应家军沿路护送,将几辆载着太医们的马车护在中间,朝边疆进发。
说是去边疆,其实只到临近边疆的戍城,城外便是筑起的一道道高墙与烽火台,将胡国和周边的几个小国一一隔开。
大齐国地广,除去天然的屏障,边疆的城墙也拉的极长,戍城不到百里之外便是胡国的祭城,骑马一来一回也就最多两个时辰,若是没有边疆筑起的高墙,只怕来不及集结兵力,敌军便已经兵临城下了。
与戍城一起组成防线的还有鹿城、浦城和郦城,与周围的金国和鲁国接壤,金国与鲁国加起来还不如大齐的五分之一大。
金国境内蕴含丰富的矿石,而鲁国善机巧,只有鲁国能从地底下抽出名叫“石脂”的黑油,那石脂能烧,别国人买来一般都用做照明。
可鲁国的能工巧匠不知用什么方法,能造出不用马拉便能跑动的车,只要石脂不断,那车便能一直跑下去,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省时省力的物件。
因此,金国与鲁国夹在大齐与之间,就像狼群中的两个肥肉,世人皆知,谁若是占有了金国与鲁国,谁便是这天下霸主。
大齐不是没有打过这两国的主意,但大齐一直以礼仪之邦自诩,与胡国那群马背上那群未得教化的人不能相提并论,便与两国交好,开设互市。
金国愿意接受大齐的庇护,便成为大齐的属国,每年需缴纳一定的岁贡。
而鲁国不同,在强国中林立不归顺任何一方。
鲁国土地之下几乎布满了石脂,鲁国国主曾放言,若是他国来犯,在鲁国尽全力还无法抵抗的情况下,就拼着举国上下的性命,引燃所有的石脂,将整个鲁国从大地上抹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鲁国机巧可以使军队更加强大,各国也只好通过贸易往来获取鲁国的物资,只能捧着顺着,不敢惹怒了这个硬气的小国。
京城的小雨是早停了,可越往北走,道路便越难走一分,连天的小雨下个不停,有些低洼的地方竟是积起了半丈深的水,下边的沟沟坎坎被水面填平,一个不察,掉进去的人便没了踪影。
应煜只得让队伍绕行,走地势高些的官道。随着队伍的不断进发,一路上遇到的难民也越来越多,有些是家乡发了大水,只得拖家带口的背井离乡,而有些便是生了病的人了。
这一路上天气不好,难民们又多是穷苦百姓出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走累了便随意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和衣而眠,就算是再强壮的人也免不了生病。
为了防止时疫进一步扩散,应煜便命人在路旁只了支个两棚子,将太医们和附近城内的郎中们召集起来,分成两批。
一批是给过路健康的百姓分发预防时疫的汤药,另一批则是给病着的百姓看诊,将患有时疫的人区分开来,叫周围城内派人严加看管,分别诊治。
一个地方最多待两日,临走之时再将防治时疫的方子交给各地的官府,让他们务必将患有时疫的人区别开来。
这一路来都是如此,在路边支起棚子,架起煮药的大锅,难民源源不断的过来领药,一天到晚那大锅“咕嘟咕嘟”都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