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亲口说出来,可卿儿瞧着是有意的,前些日子还给卿儿送了信呢。”
温卿儿压低嗓音却压不住话中的雀跃:“那信上最后写了,道不尽纸短情长,不得相望,只盼夜深星澜,得入梦乡。”
那信温卿儿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在心里,想忘都忘不了。
看温卿儿面若芙蓉,含羞带怯的样子,宋语岚就替温卿儿心急,这小侯爷的本事也太大了,说起花言巧语来一套一套的。
这不是还没见几面吗,怎的就将温卿儿的心勾走了?
宋语岚怕温卿儿吃亏,赶忙劝道:“我娘说男人可都坏着呢!净会花言巧语的骗人,卿儿可得警醒着些!”
“阿煜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骗我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温卿儿睁大眼睛,绞着手指羞赦道。
宋语岚不禁扶额,温卿儿只怕是“中毒”颇深,现在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偏偏她小鹿般的大眼睛透着天真和无邪,总是怕人将她拐了去。
“姐姐你不必再说了,卿儿都懂。”
温卿儿握紧宋语岚的双手低声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世间为情所累的多是女儿家,可卿儿觉得,不能因为害怕受伤而拒绝这份真心,拒绝阿煜。”
“卿儿总要试一试,才知道阿煜是不是卿儿的良人。”
宋语岚面色一怔,温卿儿这番话忽的就将她的心结解开了。
她怕的不过是对未知的恐惧,怕高墙深宫下的人面兽心,怕所嫁非人,错付终生。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往前看,温卿儿说的对,不能因为害怕而拒绝,总要试一试才是。
“是姐姐着像了,痴长卿儿几岁,竟还没有卿儿想的通透些。”
宋语岚捏了捏温卿儿一本正经的小脸儿,觉得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叫人一夸,温卿儿有些不好意思:“卿儿没有姐姐懂得多,卿儿只是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宋语岚凑到温卿儿耳边打趣道:“那姐姐就等着与卿儿做妯娌了,可别让姐姐等太久了,姐姐婚事约莫着都到明年了,要不卿儿和你的阿煜也明年开春好了。”
宋语岚憋着笑意,解了心事,这会儿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姐姐别笑了,再拿卿儿逗闷子,卿儿可就真生气了!”温卿儿又羞又恼,一张脸气鼓鼓地,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点也碰不得。
“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了,妹妹莫气。”宋语岚给温卿儿顺着毛,捻了几个蜜饯塞入温卿儿口中,温卿儿一尝,就顾不上生气了。
温卿儿嚼着口中的蜜饯,口齿不清道:“姐姐可别给旁人说,卿儿信姐姐,才一股脑的全告诉姐姐了。”
“你放心,姐姐谁也不给说,就连在仪欢面前也只字不提,你且把心全放肚子里吧!”
两人又悄悄说了会子话,外边儿候着的丫鬟扣了门进来。
“姑娘,罗四姑娘差人来递了话,说府里有事走不开,待明日再来与姑娘说话。”
宋语岚颔首:“给罗四姑娘那儿回个话,让她不用着急,府里忙完了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