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李文斯,李沁蕊便冒出强烈的烦闷。
那日晚上,若不是李文斯说了些今后的瞒天过海之法,李沁蕊也不会半推半就的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可李文斯竟留了一手,只说待他与温卿儿事成之后,再帮她引荐会恢复处子之身的嬷嬷。
李文斯算准了,以李沁蕊的性子,定不会闹得鱼死网破,她还等着攀附权贵呢,眼看着在京中打开了局面,又怎会甘心吊在李文斯一棵树上。
幸好李沁蕊也并非全无防备之心,从前便收集了李文斯欺男霸女的证据,如今可算是派到了用场。
若是这些罪证落在舅舅和舅母手中,李文斯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文斯自以为从前的事都做的隐蔽,那些祸害过的女子早就死的死疯的疯,哪还敢出来冒头伸冤。
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往下咽,能苟且偷生一日算一日。
再者说,能从他的手底下活着的女子少之又少,早就让人按上了贱籍,卖到最低贱的勾栏里,根本翻不出一点儿水花来。
可李沁蕊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搜集的罪证,竟连六七年前的事儿都有。
那时候李文斯年纪尚小,可没有以后的缜密心思,若真要查起来,难保有漏网之鱼。
届时,李文斯可是半分辩白之语也找不出的。
若李沁蕊真来个鱼死网破,在温玉面前寻死腻活的说李文斯污了她清白,最后受罚的还不是他李文斯,李沁蕊倒成了十足的受害者了。
李文斯无法,如今还得靠着李沁蕊帮忙才能将计划进行下去,此时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只得先应了李沁蕊的要求,带着她去找了那嬷嬷,待身子全然恢复了,李沁蕊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李沁蕊心中暗下决定,过些时日助李文斯事成之后,便与李文斯划清界线。
决不能再半推半就的任李文斯拿捏,就算再给再多的银子也不成。
她可是要嫁给林铎当夫人的,怎么能跟李文斯这种龌龊之人再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好不容易又得了“清白”,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想到日后温卿儿的下场,李沁蕊心中的烦闷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只用百十两银子便能害了温卿儿一生,又能趁机和李文斯一刀两断,这银子花的可不亏。
思及此,李沁蕊也不觉得肉疼了,日日拉着温卿儿和老夫人打叶子牌。
短短十多日便与温卿儿的关系突飞猛进,每日亲亲热热的挽着手,别提有多密切了!
温卿儿原就与李沁蕊没多大恩怨,只是先前在荟萃园的一番言论让人不敢苟同。
经过这几日相处,温卿儿也只觉得李沁蕊和她也并无不同,都是玩心甚重的小姑娘家家的,没那么多坏心眼儿,便乐得与李沁蕊来往。
近些日子温卿儿过得实在惬意,每日同家里的姐姐们打打叶子牌,肆意玩笑着。
连一向跟她不对付的温柔儿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喜事,每日见人都乐乐呵呵的,全然没了以前的刻薄脸色。
就连上次温卿儿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污了温柔儿足边的裙摆,温柔儿也没说什么刺耳的话,只是稍稍皱了眉,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