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李文斯又伸出中指:“第二条路,恐怕就是表妹心中想的这条路。”
李文斯甩了甩手中的麻绳:“真想死也好,假意要挟也罢,表妹尽管用你头上的簪子狠狠戳进你细嫩的脖颈中,文斯是不会怜惜表妹一丝一毫的。”
“嘻嘻!”
李文斯像是想到了极快乐的事:“这般也好,表妹一死,可就彻底被文斯拿捏到手心儿里了!”
疯了!
这人定是疯了!
温卿儿双目赤红,紧咬着下唇,广袖下的拳头还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跑!快跑!
温卿儿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死便死了,也总比活着落在李文斯手中强。
温卿儿红着眼睛拔下头上的细簪攥在手心儿里,转身就跑。
面前只有这一小片荒芜的空地,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
温卿儿拼命向前跑着,恨不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抽走用去,可越往前跑,她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
前方三面环山,光秃秃的石壁挡住去路,这下儿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还没等温卿儿停下,身后忽然冒出铁箍一般的手臂,紧紧将温卿儿的双臂缚住,攒成团的布绢顺势强行挤压进温卿儿口中。
悲鸣与呜咽齐齐的憋回腹中,唯有泪水还在无声地宣泄着。
温卿儿奋力挣扎扭动着身躯,连钱杏色的绣花鞋都蹬落一只,可还是无法撼动身后李文斯分毫。
攥着发簪的手被强行背在身后,而后用麻绳代替手掌,一圈一圈地将温卿儿纤细的手腕缠绕、勒紧,直至再也无法挣脱半分。
“表妹这是何苦呢?”
李文斯五指嵌进温卿儿的发丝中,将温卿儿拎起来,迫使温卿儿抬起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表妹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选笨的那条路,反正结果是一样的,表妹还不如轻松一点,是不是?”
温卿儿在李文斯手中不住的颤抖着,一双杏眼目眦尽裂,若是眼神能杀人,李文斯恐怕已经碎尸万段了。
“表妹别瞪了,省省力气吧。”
李文斯惩罚似的掐了掐温卿儿的脸蛋,引起温卿儿一阵痛苦神色,看着自己在温卿儿脸上留下的暗红印记,李文斯满意极了。
“表妹,让你等急了,咱们快走吧!”
说着,李文斯拖着温卿儿向小径两旁的深深树丛中走去。
寻了一处平整的草地,李文斯将温卿儿随手丢下,看着温卿儿还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挣扎,李文斯眼中浮现出一抹嗜虐的笑意。
还没等李文斯触碰到温卿儿的衣带,忽觉一阵大力的劲风袭来,肩膀微微一沉,人已经贴在数丈之外树干上了。
李文斯眼前一黑,而后就被肩膀处巨大的疼痛唤醒,顿时冷汗如雨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等他眼前的金星淡去后,李文斯忍着疼痛低头朝肩膀处一看。
只见一截带着红穗子的剑柄钉在他的肩头,将他整个人像串糖葫芦似的和身后的大树串在一起。
李文斯只觉眼前发黑,身子被冷汗浸得厉害,连呼吸都不敢使劲儿。
两股颤颤,若不是稍稍一动那肩膀处便撕扯疼痛得厉害,李文斯只怕早就吓瘫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