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斯紧紧攥住肩上的包袱,将角门打开一条小缝,探头探脑的探查一番。
见四下无人,李文斯心中一喜,连刚接上还不太灵便的脚都轻便了不少。
自李文斯回府后,便一直计划着出逃一事。
见官?!见什么官?
他李文斯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吃牢饭!
像他这种恶盈满贯的,说不得还得流放个几千里,不杀头都算是侥幸了。
出了门就一路往南走,南城门值守的有他的几个酒肉兄弟,通融一番定能连夜出了城。
等父亲发现他不见时,他早已逃之夭夭,再怎么说他也是李家唯一的独苗苗,父亲总不能再派人将他捉了去。
逃了便逃了,等他带着大把银子寻一处世外桃源,躲个三年两年的再回来,到那时父亲的气早就消了,还不是要将他捧在手心里疼的!
李文斯哼着小曲儿,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如今手头上还有八百两银票,临走时又拿了不少母亲和李沁蕊值钱的首饰。
一路便走边当,也得有个三五百两银子。
既然要在外玩个几年,银子是重中之重,其它的衣物细软李文斯倒没有多拿,银子够了就什么都不差了。
一想到以后自由的日子,李文斯便一阵欣喜若狂,只觉得脚步声风,魂儿都要先飞出去了。
殊不知,李文斯身后一直跟着两个小尾巴,优哉游哉如散步一般悠闲。
逐云压着嗓音一脸的幸灾乐祸:“爷,这小子手挺黑啊,连他那死表姐的东西都敢拿,也不怕他表姐来找他索命!”
应煜冷冷的看着不远处那个踉跄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要是真有恶鬼索命,这李文斯早就死了千百遍了,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爷说的是。”逐云颔首:“那咱们什么时候收网,照着他的脚程,天亮能到城门处就算快的了。”
“再陪他玩会儿吧。”应煜冷然一笑:“左右他还有一个时辰的好活,在他怀有最大希望的时候死去,才能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本侯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也是抬举他了。”
“哈哈!”逐云哂笑道:“爷还是对他太宽容了些,若要属下说,直接将李文斯交给逐影,绝对给爷玩出百般花样,人还能吊着一口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应煜皱眉:“这种人爷看见就恶心,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在他身上浪费心神作甚!还嫌逐影平日的活儿不够多?”
“要不你去给逐影打打下手,也好好‘享乐’一番?”应煜揶揄道。
“不不,爷身边没人伺候可不成!”逐云忙摇头推拒道,一想到上次的见闻,胃中便一阵上下翻腾,说什么也不想跟逐影一起干活了。
上次给逐影送个信儿,逐云无意间瞧见那两尺高的腌菜坛子中,竟有一刚做好的人彘,那人彘还生龙活虎的,时不时的惨叫两声。
这也就罢了,可逐影偏在坛子上搭了个木板,平日里就在那木板上用膳。
这可将逐云给恶心坏了!
自那后,说什么也不愿意进逐影的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