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早早收到哥哥的来信,已经高兴了两天了,这会儿再从温馨儿口中得知,已经没有什么欣喜感了。
只是一想到哥哥就快到家了,温卿儿难免有些坐不住。
因着是小辈,老夫人不必亲自出门迎,便只安坐在福延苑中,拉着温馨儿不住地问着:“老身今日这打扮可还精神着?白发可又多了些?”
“祖母可精神着呢!瞧着比前些年还精神些!哥哥们见了定都不敢认了!”温馨儿挽着老夫人的手笑道。
温柔儿觑了温馨儿一眼嗤笑了一声,瞧温馨儿这幅作态,可不就是仿着温卿儿来的!
可假的就是假的,演的再像也做不得真!
温卿儿年纪小,这般娇憨倒也显得率真可爱,可温馨儿再过一个多月便及笄了,身量也比温卿儿要长开不少,又无什么精雕玉琢的长相,便显得格外矫揉造作。
温卿儿瞧了一眼温馨儿,心里只觉得甚是可悲,她知道温馨儿是个什么人,若不是想靠着老夫人寻门好亲事,温馨儿也不必如此卖力了。
温府害人啊!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是半个时辰,可耐不住他们兄弟二人归心似箭,回来时根本未坐慢悠悠的马车,直接一人一马疾驰而归。
众人只等了两刻钟,便得了他们二人入府的消息。
老夫人自是喜不自胜,林氏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一直攥着温卿儿的手,巴巴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给大少爷,二少爷问安。”门外传来一阵丫鬟婆子的声音,紧接着门帘被掀开,两位挺拔如竹的少年裹挟着寒风踏了进来。
林氏见着了温亦臻霎时便红了眼眶,站起身来竟有些不敢上前相认了。
一年的时间足以让萝卜头似的男孩长大,临走时温亦臻还不及自己的母亲高,回来时母亲却只及了他的肩膀。
温亦臻和温卿儿兄妹两人都随了母亲的长相,同样是大大的杏眼,可温亦臻眉眼中却带着股英气,少了几分柔软的无辜感。
温亦硕亦是长高了许多,许是比温亦臻小一岁的缘故,个头不及大哥,面上也少了些许沉稳。
虽是与温柔儿是双生子,可温亦硕更像父亲些,眼睛狭长带着些微微的上挑,薄薄的嘴唇一抿便瞧着有些薄情了。
两人具是一身的风尘仆仆,现下虽还未下雪可已经是极冷的了,在外头走一遭还觉得寒风刺骨呢,更不要说二人一路策马。
看着二人红透的鼻尖耳朵和青紫的手背,便知这二人已经是冻透了的。
温亦臻与温亦硕一进门便撩开衣袍,给老夫人和林氏磕头:“给祖母、母亲请安,亦臻(亦硕)不孝,让祖母、母亲挂心了。”
老夫人看着底下跪着的二人,自然也是一阵喜极而泣,忙起身将两人拉起来,又是让人搬绣墩又是叫人上茶的,一刻也不舍得撒手了。
林氏坐在老夫人身边,自然也是跟温亦臻挨着的,看着变化巨大的长子,林氏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攥着温亦臻的手不住的落泪。
在场的女眷无不伤感了一阵子,兄弟二人耐着性子好一阵劝,才将将把众人的泪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