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赵家村的后山山脉上,吴蔚奉命在这里操练皇帝的暗卫,历年来大吴皇帝都是有自己的暗卫,当年出了点差错,暗卫没正常传给现任吴王,他只能自己练兵,防止那股不在他手上的力量对他杀个回马枪。
而另一个严防死守的任务,吴蔚出去之前传令给张县令,让他看着点。
这次吴王得到海州密信,有百姓全家被害,查到线索作案者居然是海外来客,吴王刚把倭寇打服,若是这时传出来海上有敌人,倭寇难免蠢蠢欲动,也怕引起民心不稳,吴王就传令让如今他最信任的吴蔚带着他新练的兵去海州查清楚。
江岚和小新在准备出行行李,小新抱着他的布偶小老虎——娘亲不陪他午休他都是抱着小老虎睡的,还要带上他的小马车,还有九连环,唔,还有娘亲刚给他买回来的红豆枣糕,蜂蜜蒸酥酪,带了点心会渴,还要带上娘亲给他做的竹筒水杯,水杯上刻了小水牛呢。
不一会儿,小新的小箱子就装不下了,可是他还有很多东西想装进去呢!桃姨给他做的小手绢擦嘴用,大山叔给他买的笔洗,云峰哥哥给他买的新砚台……小新抱着一堆东西喊:“娘亲!装不下啦!”
江岚正在准备衣服干粮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闻言头也没抬:“只带有用的。”
小新仔细检查了自己拿的东西:“娘亲都是有用的!”
江岚扶额,只能过来把他放的东倒西歪的各种东西摆整齐:“你看,这不是就能放下了?”
小新:“嘿嘿嘿,娘亲好厉害。”
东西收拾完还挺多,小新也瞎忙了好久,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江岚检查了门窗,轻轻的把枪拿出来,放在大箱子底部落上锁。
马车里面改造过了,铺了三层软垫,小新睡着也不怕。江岚只带了忠叔,早上睡饱吃饱三人出发,带着隋先生给的地图和布置了两个月的作业。
一开始小新还兴冲冲的:“娘亲那是什么树?”
“娘亲那个房子的样子好奇怪!”
“娘亲你看好大的河啊哈哈哈!”
后来就变成:“娘亲我想下车。”
其实刚吃过饭上车。
“娘亲我想下去玩一会儿。”
……
后来就泪眼汪汪:“娘亲我想回家……”
江岚只好哄他:“我们下车做会儿作业吧。”
……
由于小新不适应赶路,三人走的不算快,一天走了八十里地,晚上留宿在大庸城附近的县城里,进了房间小新扑在床上:“娘亲为什么我感觉我还在马车上。”
古代马车是没有减震的,软垫子再多也晃,晃了一天突然下车,会觉得世界还是在余晃中。
江岚坐了一天马车,也有些乏,就叫了店小二把饭摆在屋里吃,跟店小二交代隔壁忠叔那里上一份一样的。
赶路很枯燥,江岚开始给小新上课,怕路上无聊准备的书派上了用场,居然有本诗集,江岚念一句,小新念一句,一天时间小新背会了五六首诗。
傍晚的时候,小新背诗中场休息,头伸出马车:“娘亲你看天上好漂亮!”
江岚跟着看过去,漫天的晚霞映着红彤彤的落日,远处的树林被染上一层霞光,一副绝美的落日晚霞图,这段时间忙忙碌碌,蓦然遇到如斯美景身心放松,江岚一向清冷的面容带着柔和,眼睛含笑。
后面传来一阵急行的马嘶声,吴蔚看到前面晚霞下的女子脸庞绝美,温柔动人,拉紧了缰绳。
江岚闻声回头,心思急转间笑着打招呼:“好巧。”
她自认为跟吴蔚无冤无仇,上次发现他在赵家村后山的事,看他的反应并不至于机密到要灭口跟踪她,那么,是巧遇?
吴蔚也觉得太巧了,点点头,不理心中的悸动,先行一步。
晚上到达方圆二十里唯一的客栈,江岚拉着小新的手进门,一眼看到吴蔚和两个亲随在一楼吃饭。
他们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江岚三人,江岚也不打算去打招呼,身份悬殊,难免给人攀附之感。
忠叔开房间的时候,临着门口的一桌男客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江岚,眼神猥琐。
这一桌子有六个人,留着络腮胡子,吃着两盆酱牛肉,还喝了四五壶酒。
一个眼上带着刀疤的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同伴,指着江岚:“这小娘皮长的很带劲儿,嗯?”
同伴嗤笑着他:“昨天刚在艳香楼玩了两个,怎么?还没过瘾?”说着抬头看江岚。
略呆了一下:“这荒山野岭的还真来个绝色啊!”
“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家世好的。”带个孩子,就带了一个仆从,另一个极瘦的同伴也在盯着江岚,这一伙子人平时接点走镖的私活,偶尔看到落单的肥羊蒙上面巾也会抢劫,古代个把人消失了尸体扔在野外埋了,很难破案,几人也没固定住所,所以从没被抓到过,胆子越来越大。
瘦子阴恻恻的跟刀疤眼小声商量:“看她在哪个房间,晚上请她出来好好玩玩。”
吴蔚耳力极佳,听到这些败类有点力气,不去上阵杀敌却在这里打家劫舍,心中震怒。
但现在几人没有什么动作,没理由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们一顿,他冷冷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吩咐亲随盯着他们。
江岚自然也听到了几人的算计,她假装不知,上了楼,刀疤眼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喝了酒有点踉跄,发出响声,他却毫不避讳,分明是酒胆包天。
看到江岚进了屋,记住房间号,淫笑着下楼。
是夜,江岚的房间无声无息打开,刀疤眼拿着一个布袋,猛的掀开被子,忠叔一刀刺过来,刀疤眼反应不慢,闪身躲过,举起一把长刀要砍忠叔下路。
埋伏在隔壁门口的吴蔚早已跟上,在后面一脚把刀疤眼踢翻,胳膊肘敲击手腕打掉他的长刀,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刀疤眼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巨大的恐慌涌了上来,他说不出话,哀求的看着吴蔚。
吴蔚的亲随跟上,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塞住嘴,忠叔看到有人帮忙,且还是跟东家一起坐过马车的男子,袖手在一旁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