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缘也不在意,拖着昏死过去的祝坚壁,走到牡丹身前。
看着牡丹惊恐的脸色,心缘放弃了与她说些什么。
一翻手,几块碎银子扔给牡丹。
“打坏的桌子钱。”
说罢,拖着祝坚壁走了。
坊内的人见这凶和尚已走。
“轰”的一声。
纷杂的声音是一茬接着一茬。
“这,这和尚是何等境界!这祝坚壁一个照面都坚持不住!”
这男子显然是听过祝坚壁的名号。
“最少是合一境。”
一道人影左顾右盼着,小声的回答着,似是怕那凶和尚再杀回来。
“他的法号是什么来着?明,明什么?”
“明镜。”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牡丹。
她看着手中的银子,低着头,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诫寺僧务堂。
“这是您的玉牌,您收好。”
交了僧务,拿到手中的玉牌,心缘便看了看。
【僧务值:壹仟】
心缘心下了然,回到小院休息一宿。
次日一早,便起来了。
拿出玉牌,又开始翻看起来。
【目前可接取僧务数:贰佰柒拾壹】
【可同时接取的最大僧务数:壹】
【押镖】
【兴德村死亡诡事】
【铲除黑白双魔】
......
见这情景,心缘眼睛一亮,在玉牌上点了一下【铲除黑白双魔】的僧务。
【黑白双魔,真名已无人知晓,曾残害百姓叁佰伍拾壹人,杀死寺内弟子拾贰人】
【三十日内出现的范围:一诫城北部】
就它了。
接了【铲除黑白双魔】的僧务,便等着黑白双魔的画像。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等到玉牌中的画像出现。
心缘面色凝重起来,这说明,前去调查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整理了下衣衫,便向一诫城北部进发。
这是一间破败的道观。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道观大门紧闭。
“呃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绝望的怒吼声出自一个僧人。
个子不高,身着白袍,头顶处有一道戒疤。
他躺在地上,面带惊恐的望着上方。
在他的身上,有着多处齿痕,其痕迹处冒出丝丝血迹。
齿痕不大,应该出自孩童之口。
在他的身上,趴着一个女童。
女童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会轻点的。”
说罢,低下头继续啃食着。
僧人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元气在流失,精血越来越少,身上如同被万蚁啃食。
他自知今日凶多吉少,眼睛一闭,竟然流出泪来。
他害怕了。
“不到三十岁的合一境,可惜了。”
女童惋惜的说道,低下头又咬了僧人一下。
“老黑,你可别在那装了,快点的,还差不少人呢。”
说话的是一个壮硕男子,他体型庞大,脸色阴沉,他赤裸着的上半身洁白无比,其左手的一根食指顶着一块大石头。
这是在锻炼对元气的控制。
他的左手缺少三根手指,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了。
若是有中土之人看见,定会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七指魔,段天涯!
而他身边的女童,就是被称为血童的“老黑”!
此时的他灰头土脸,光滑的身躯流出丝丝血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阴沉两分。
“诡剑,杜小槐!真是该死!怎么能遇见这娘们!”
老黑听了这话,咯咯一笑,撑着僧人的尸体起了身。
“幸亏我当时不在你身边,要不然呐......”
“哼!”
段天涯也是有些倒霉,本是在中土僻静的一处小村落搞点血食,杀个把人,祭炼祭炼最近新得的宝物,嗜血幡。
也不用太多村落,搞一些锻体境的修行者就行。
特意寻了个小宗门地界,怕惹出是非。
所以选了村镇较多的中土小宗门幻真宗地界,正常来说应该无事。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称为“诡剑”的杜小槐正好经此路过!
这可糟了!
杜小槐可是中土名家谱上,柒仟叁佰壹拾捌名的狠人!
中土名家谱囊括了中土实力最强的强者,共计一万人。
一见面,杜小槐提剑便刺,若不是他逃的快,怕是世间再无七指魔了!
“咱俩远离中土的好生活,来着狗不理的一诫寺地界,你还笑呢。”
段天涯看老黑有些不顺眼。
老黑听到段天涯不怎么好的口气,也不恼。
“在这儿,才能有这么多实力不强的血食,来祭炼宝物,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只要咱们活着,早晚都能找那杜小槐报仇!”
段天涯听了这话,脸色好看了些。
“这话确实,这一诫寺的僧人实力确实弱了些,身上的神通术法也就一两种,但是威力不小。”
“那当然了,佛门功法易学难成,这和尚能修成神通,在这地界儿,已经是个好手了。”
说完,老黑还踢了僧人尸体一脚。
段天涯耳朵动了动,急速的说道。
“快收拾收拾,好像来个修行者。”
老黑一听这话,脸上的嘴巴极为夸张的咧到耳根。
张开大嘴,露出一排排的尖牙!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其口中传出。
墙壁上、地上、棚顶上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竟自然脱落,飞入她的口中。
“你这血经,练得有些火候。”
段天涯一边处理观内的尸体,一边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江湖人称血童是也!”
段天涯听了这话,罕见的笑了一声。
回想起中土的江湖风貌,再看看这一诫寺的狗不理地界。
他下定决心,养好伤,炼完宝物,马上就回中土!
他自中土到一诫寺地界的这一路,遇到的邪魔不下十个!
虽然这些邪魔实力不强,可是这也太多了,烦不胜烦。
在中土,邪魔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见。
若是在中土遇见邪魔,那邪魔一定很强。
不像这一诫寺周边,竟是些虫级、狼级邪魔。
刚想到这儿,推门声便响起。
这是一个僧人。
身上穿着一诫寺僧袍,眉心一朵金色莲花,身如玉石,左手拿着个木钵,赤着脚。
好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样。
只是他的脑袋上似乎放了个黑乎乎的东西,破坏了整体美感。
老黑露出半边脸,躲在段天涯身后,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
“父亲,他是好人吗?”
天真的话语,自稚嫩的女孩嘴中响起。
段天涯装作面色凝重的看着心缘。
“还不知大师法号。”
刚问完这句话,段天涯的耳朵又动了动。
一道倩影自外进入道观。
此人身后背了三把剑,一身蓝衣,脸上戴了个白色透明面纱。
似是没睡醒一般,眼睛半睁未睁。
一进门,看见段天涯和那女童,眼睛徒然睁大,语气有些欢快。
“一个是被称为七指魔的段天涯,一个是被称为血童的老黑。”
“你们黑白双魔,什么时候玩这种父女间的游戏了?能带本姑娘一个吗?”
调笑声响彻四周。
段天涯没有答话,面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