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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花方方就想骑上车子往外跑,被老姐阻止了。

国家单位有上班时间,你这么早去人家还没开门呢,先去地里干活。

花方方……,只得重新换上干活的衣裳,跟老姐一起下地。

老爹继续去拉粪,姐弟俩在地里干活。

“好臭!”

“哎呀,这味道真难闻。”

花方方还是坚持不戴口罩帽子,他不怕晒。

这小子恨不得晒的更黑一点,跟姐夫一个色才好呢。

李春兰她们四个忙得热火朝天,中午多蒸两锅包子。

这一锅可不是小锅,至少五层蒸笼的大锅,也就是一锅一百多个包子。

五个学校的供应量,午饭假如按全部是包子,一个学校算五百个,那就要二千五百个。

花家算上两个外间的大铁锅,一共是六个锅。

随着花圆圆要求的数量增加,李春兰他们尝试着增加层数。

馒头和包子都一点点实验着往上加,每加一层记好蒸熟的时间。

花圆圆想着能坚持一下,这边就不加锅了,等盖新房的时候一起弄。

看现在这个趋势,有点悬。

招人也迫在眉睫了,不过还有半个月就麦收了,到时候乡镇的初中都是放收麦假的。

花圆圆还没想好,他们也跟着直接放假还是怎么弄。

事情都是赶着就做决定了,她既喜欢有计划的行事,又喜欢偶尔的心血来潮想干啥就直接干了。

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花方方在中午赶回了家,这一上午啥也没干成,就过去了。

八点半到的工商局,问了看门的大爷,去哪儿找谁。

大爷挺好说话,给他指了一间办公室。

跟国家干部打交道,花方方还是有点点胆怯的。

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别连人家说啥都听不懂,就丢人了。

老姐说什么是为人民服务的,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实际可不是这回事。

听不懂就多问几遍,别在意工作人员的态度。

可能刚在家跟家里人干了一架,你点不好,就理解一下吧。

可能那人只是看着凶,不好说话,实际内心特别温柔善良。

花方方在门口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勇敢的敲门进去。

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姨织毛衣,一个方脸大哥在看报纸,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哥哥在扫地擦桌子……

门没有关,是开着的,他敲门声吸引了里面三个人的注意,被三双眼睛盯着,花方方都紧张了。

“大姐、大哥、小哥,俺是住在十里村的花方方,俺家自己做包子馒头卖,俺姐让俺来问问……”

花方方端着一张笑脸,先喊人一个都不落下,然后就直接说事,别磨叽。

老姐教的,别说一堆没用的废话,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你办事的时候磨磨唧唧的耽误人家的时间,人家就不高兴了呗。

快、狠、准!

别拉着个脸,要笑使劲笑,笑着好办事。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还有就是,如果第一次太紧张了,忘了喊人,也没笑出来,

或者说话的时候一紧张就没有说礼貌用语啊什么的,也不用在意,过去了就过去了。

下次争取做好一点就是。

花圆圆之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老弟去办,最主要的目的是锻炼老弟。

如果是图省事,就找王大爷帮忙介绍个人,花点钱送点东西,这事办的既稳妥又迅速。

让老弟接触社会上的人和事,慢慢成长,之前是没有机会。

老弟初中毕业就跟着老爹下地干活,花有才觉得学会种地人就饿不死。

随着花家情况的变化,花方方确实需要调整。

花圆圆从理论上指导一下,就直接下场干。

从李春兰她们几个来家里干活就看得出来,花圆圆对她们和老弟是一个策略。

那就是直接干,说那些废话无用。

三人听了花方方说的,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商量着。

织毛衣的大姨说了一句,“是要办一个。这事谁管?”

大姨说话的时候,花方方笑着认真听,从包里把本子和笔拿出来准备随时做记录。

他之所以喊大姐,不喊大姨,是突然想起那个喊老姐大姨的学生把老姐给惹火了。

从这件事里花方方学到了一点,女人对这些小事也很在意,宁愿喊大姐不喊大姨。

“是老王管吗?他今儿好像出去了吧?”

看报纸的大哥又吩咐了一句,“小邓,要不你帮忙去问问?”

打扫卫生的小哥放下抹布,轻快的应着,“行,我这就去。”

小哥朝花方方招招手,俩人就一起出去了。

到了隔壁的办公室,小哥把花方方的事情说了。

这里负责的确实是老王,老王没有出去,也在办公室。

花方方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希望了。

……

五分钟之后,他就被打发出来了,让明天再来。

为啥呀,因为工作人员要先看看文件,了解清楚了,明天再跟他细说。

空手而归,本子上空空如也的花方方没有太大的失望,相反的是更踏实了。

要是这人劈里啪啦的跟他说一大堆,让他准备这准备那的……,嘿嘿,这样更好。

花方方的那点小九九,就怕对方是个厉害的,现在这样好像也不太懂更好,俩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

东北老家的花家,花有为带着两个弟弟在老三家里,把栅栏边的地里种上冬瓜、丝瓜。

村里大喇叭吆喝有信,就猜到是老三又写信回来了。

隔个三五天,花有为就来老三这烧炕,开门通通风,这房子不住人就是不行,没有人气。

花有为的大儿子花庆国去大队拿了信回来,老远就听四叔喊话,“庆国,是老三的信吗?”

“四叔,是呢。”

花家除了老三一家在外面,没有需要写信的亲戚了。

“庆国啊,快点,看看你三叔信上都写了啥?”

花有德着急,一刻都等不了了。

老三自从带着闺女和儿子去了京城,那日子过的是蒸蒸日上。

一家人住上了大房子,新盖的砖瓦房,雪白的大白墙,明亮的玻璃窗。

闺女给买了手表,一人一辆二八大杠。

院子里建了大棚,菜种出来了,长得可喜人了。

到后面圆圆那丫头开始相看了,还让他们在家里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后来又来信说不用了,相到一个合适的,还是军官。

再后来又让跳了粮食,把钱给寄过去,圆圆结婚要用。

花家的信都是花有才说,花方方写的。

“大哥,二哥,四弟,小郝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花庆国手里拿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中间总是被打断。

“今儿是十几了?”

“圆圆这丫头婚都结了?”

“怎么这么急?咱得寄点东西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