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年,花圆圆的重心还是在孩子们身上。
应该这样说,有了娃之后,她以后的人生就围着娃转了。
上学之前,看孩子。
上了小学,辅导作业。
上了初中,准备中考要考重点高中。
上了高中,就得督促着考大学。
考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娃……
干点小事业,都是带娃之余来搞的。
花家自己人,除了婆婆,地里的活并没有放下。
花圆圆自己一天也要抽个三四小时去大棚干活,老爹和公公也是,婆婆喜欢在工作间蒸馒头。
花方方也要干地里的活,这是老姐规定的。
这几年,花家的业务还是这几块,他都干熟了。
十里村以大棚为主,花家房子周围种了些粮食。
荒地这块,基本上每年都会多包一块,有大有小。
包子这块,在县城和市里共开了两家包子店。
县城这块主要是当时花家包子干时间长了,口碑打出去了,居民们来学校门口买,严重影响了学生们的口粮。
当时正好在学校门口有一个房子要出售,虽然要价很高,花家还是买了下来。
一分为二,开了两个店,一个包子店,一个菜店。
早饭就是包子和粥,午饭是大锅炖和馒头,晚上也是包子为主。
县城的这个店,还是从工作间出货,从住在附近的居民里雇了人卖货。
市里也是因为有了合适的房子,适合开店。
干花家的老本行,包子店和菜店。
自家的房子没有房租,就人工,包子的质量关把的很严,菜店里的菜一年四季都是家里当天摘当天送的,新鲜,还物美价廉。
店里的生意想不好都难,那周边几年来已经积累了不少忠实客户。
花家这几年走的很稳,乡亲们嘴里说出来就是太稳了。
本来以为花家的闺女生完孩子就出来大干一场,结果还是主要在家带孩子。
就花家老实儿子在外面张罗着。
代表花家在外面出面的就是花方方,这几年明显成熟了。
花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花方方的婚事。
冬瓜和西瓜出生以后,花有才开始给儿子说媳妇,不像以前似的,觉得儿子还小,可以再等等。
他觉得可以了,差不多到时候了。
结果这一说就说了好几年,冬瓜和西瓜会说话了,都会跑了,天天在外面野着不着家了,儿子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花有才急起来的时候,嘴上都起泡了,着急上火。
村里人有合适的只要差不离的都介绍过了,是花方方太挑吗?倒不是,实际上还好。
看对眼是必须的,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过不下去总吵吵还不如不结呢。
花圆圆还是比较佛系的,就是要盯着老弟的状态,思想工作要做到位,别因为这个事情搞的心情不好,犯不上。
花方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婚事搞的他很头疼,老爹看他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江胖胖和张梁这俩人,那年过年回家相亲就相中了,第二年就结婚了。
老姐倒没有说啥,还老是开解他,说婚事得看缘分,有些人可能比较适合晚婚等等的。
花家晚饭后,炕上坐满了人。
花圆圆和老弟轮着给孩子们念书,故事书,各种国内外古代现代的都有。
老爹和公公说话,婆婆做针线活。
花圆圆说了好多次,晚上灯光暗,毁眼睛,不听。
八点结束,孩子们洗漱完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花圆圆有意的消耗他们的体力,跑了一天能不累嘛!
这个时候花圆圆就有意引导着老弟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比如又有人来家里说亲,老弟一口就给推了,气的老爹要拿笤帚疙瘩揍人。
说起笤帚疙瘩,必须要说冬瓜和西瓜。
自从会走了,这俩瓜就满村子溜达,村里人打孩子的不在少数。
这俩瓜见到了笤帚疙瘩打孩子以后,花家的笤帚疙瘩就经常不翼而飞。
有一次花圆圆跟在孩子们后头在村里转,见一个嫂子拿着笤帚疙瘩追着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笤帚疙瘩眼熟,那上面绑着的五彩小布条也太像自家的了。
笤帚疙瘩又没有腿,作案凶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扫炕的小的,跟扫地的大的都丢过。
老爹说他们拿出去玩,不知道扔到哪儿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后一段时间她用完就收起来,这俩瓜没有机会作案。
她想钓鱼执法的时候,这俩瓜大概是把这事给忘了,也没成功。
言归正传,有花圆圆在前面挡着,花有才也就是发发牢骚,花方方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就是恨铁不成钢。
花有才出去走在外头,谁不说他养了一个好儿子,闺女就不用说了。
“老弟,你说说为啥不想见?”
“不为啥,就烦,见了也不中,还见啥。”
花方方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嫌疑。
花圆圆……,嗯,挺有道理的。
“那这样吧,让你李哥他们先去帮着打听一下家里情况,行咱再说,你说呢?”
不行就直接不见了,行就再说。
“姐,你看着办吧。”
花方方是真有些烦了,见了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要问他的问题就是家里的管家权。
他不太懂这个管家权有啥用,但女方都问。
老爹和老姐都教他,咱既然见面肯定是抱着最大的诚意,实话实说,不藏着掖着。
如果家里儿子多的,女方一般要求结了婚就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花家虽然就这一个儿子,可有个一直住在家里的大姑姐。
花方方每次相亲,都要被女方问老姐怎么的怎么的,打听家里的事。
他也不是傻子,还没成呢,有些事肯定不能说呀。
哪怕花家不给承诺,女方也愿意,打的算盘都心知肚明,先结婚再说呗。
就这样,明明知道对方心怀鬼胎,无论是花有才还是花圆圆,也都选择无视。
让花方方试着相处,人行能处,其他的咱可以商量。
所以花方方走到下一步,比如两个人一起去市里逛,一般走到这步就不行了。
女方动不动就去大商场买那老贵的衣服,花方方就心里不平衡了。
老姐都是穿村里裁缝做的呢,怎么到他这就得给买百货大楼的了?
外甥外甥女都是婶子给做的衣裳,他去海城的时候给买的衣裳老姐还说不用给他们穿这么好的……
女方看上的都不便宜,跟花家相看的姑娘肯定都不差,说亲的都是明白人。
花方方嘴上说没啥标准,可他心里还是有一道线。
那就是老姐了,跟老姐一样会过日子的。
人要实在,不虚荣。
吃到嘴里的,不用省,想吃啥吃啥。
其他的就得三思了,考虑性价比了。
说句实话,花方方这个观念有点超前了。
跟他相亲的小姑娘,还没到这个高度呢。
年轻爱美,宁愿不吃,也要买身新衣裳。
这就是三观不合。
分析本质,他相亲不成,是有根本原因的。
花方方是遇到过高手的。
女孩长的漂亮,打扮很朴实,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虚荣,他说要买啥,都说不用,别乱花钱。
可惜后来事情的发展就跟做梦一样。
老姐说对方是女海王。
他是对方的目标,研究了他研究了花家,然后相亲,专门定制的相亲计划。
他不想相信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后来他对相亲就有点打怵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老姐说可以放心,如果对方有问题,李哥他们能查出来。
这是花家拥有了财富,要付出的代价。
有得就有失,如果花家还是那么穷,就没有人为了钱想嫁给他,而是更看重他这个人。
有了钱,也会有人因为他这个人跟他结婚,不过要碰。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方隐藏的很深,有心机办事滴水不漏,一般家庭去打听真打听不出来。
可花家是谁了,这几年花圆圆手底下可张罗了不少能人。
都是郝栎的老部下。
只要听到有人转业退役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在部队了,花圆圆第一个伸出橄榄枝。
谁能抵挡她的游说,她给画的大饼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李毅几个就是现成的例子。
郝栎一开始倒不是特别在意这块,兄弟们有自己的出路,如果出去更好,倒不一定非得在这。
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们在部队里呆久了,要适应外面的社会,还是有难度的。
有些人回家之后,还是在原来的圈子里打转。
让他心痛的是,回家给老板当保镖,失手把人打死直接进去了。
当他这边得到消息去的时候,差点错过最后的时机。
这件事情让他特别自责,当时按媳妇的意思,这人硬留也留下了。
是他见对方拿不定主意,就让他先回家去干干,不行再回来,结果就出事了。
这件事情一想起来,他就很难受。
对方是因为任务当中受伤才走的,这事他还是插手了。
还没有判就有转圜的余地,找了法官,找到办案人员,了解了案情,根据对方在部队的表现和立功奖杯,希望考虑到实际情况尽量少判。
他的兵立功多次,因任务保密性不能公开,可他是一位无名英雄。
他不是故意杀人,是失手。
郝栎尽了最大的力量为对方说清,最终判了三年。
他跟媳妇说好了,等人出来就直接带过来这边干活。
进去了媳妇就直接跟他离了,孩子还小跟着爷爷奶奶过,他去了家里给留了钱。
他想把人都带过来,在这边有个照应,老人说不用在家里也挺好的,等着儿子出来再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