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志见大嫂在缝的衣裳有点薄呀,“大嫂,这是给冬瓜和西瓜做的,是不是太薄了?”
京城是比东北暖和点,这厚度在外面穿得冷嗖嗖的。
“圆圆那丫头,信里特意说了,就年后开春穿的,让薄一点,就让放一层薄薄的棉絮。”
秋天的时候,家里给孩子们做了好几套棉衣棉裤,那是冬天穿的。
庆国媳妇说冬瓜和西瓜天天在外面跑,出汗了圆圆就给他们换一套。
棉鞋也是,厚的薄点的好几双换着,也就穿一年,小孩子的脚长的可快了。
老家给孩子们做的衣裳鞋子,圆圆还挺喜欢的。
去年过年圆圆那丫头给整的红色的上衣,说是喜庆,他们还不好意思穿觉得太艳了,哎呦,谁知道村里人人一件,颜色都差不多,小姑娘穿粉红的,老人穿暗红的。
整个村子红彤彤一片,可喜庆了。
“大哥,你听说没,王家人说王长江今年过年要带着媳妇回来过年。”
花有志小声的跟大哥说,花有德胳膊肘顶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四弟,孩子们还在呢!大哥不喜欢他们说王家的事。
“二哥,你顶我干啥,孩子们在看电视呢,没听咱们说话。”
“大哥,不爱听。”
“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别人也说咱家,咱自己人在自家的炕头上说点别人家闲话怎么了?”
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
“行,你说吧,又听到啥了?”
“就是王长江今年回来过年,又开始显摆儿子儿媳妇呗,城里人留在京城……”
王家显摆的这点东西,在花家人眼里这都是啥呀,跟老三家一比,都没眼看。
王长江几年前就转业了,这事还是王家人自己传出来的,吹牛逼的点就是留在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干活都不知道这事,还是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才听说的。
王长江是怎么回事呢,当时郝栎调走之后空出来的副团长一职。
他积极争取,觉得自己升上去的可能性极大。
跟同期的同职位的战友们比,他是最优秀的,不包括郝栎,他已经调走了。
他侧面打听过,郝栎调到哪儿去了,可惜什么也没打听到。
在他想方设法努力升职的时候,团部一个平时跟他关系挺不错的哥们,先给他递了话,这个副团长当时情况特殊需要这么一个职位,上面已经开会研究出了结果,这个职位要撤掉。
这个消息让王长江非常失落,营长再往上一步,并不容易,有好多人就卡在这了。
失落了几天,又静下心来分析现状,看看有没有升职的空间。
团里现有的这几个职位最近几年可能的变化,都假设到了,机会还是有的,又重新振作起来。
可没过几天,李磊拉着他嚼舌根,跟他透露了一个八卦。
郝栎带着二营离开之后,团里重新调整,补充兵力,来了一个新的二营,营长杨星河看着不出彩,各方面都规规矩矩的。
李磊却说此人有背景,言之凿凿。
证据一,定期且频繁收到包裹,这说明家庭条件不错。
寄件人的地址,很耐人寻味,是自己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人好奇问了一嘴,谁给寄的,据说杨星河亲口说的,家里给寄的。
所以李磊猜测人家父母也是部队上的。
还有一件事,有人在市里看到杨星河和一个跟他长相相似的一个人在一起,还在肩膀上比划,意思是此人职位不低。
有人验证了,那天杨星河确实请假去了市里,说是家里有人来开会,见一面。
王长江没有全信,道听途说的事,除非他亲眼看到。
他也多了一个心眼,通过一些小事观察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没用太长的时间,在他的有意接近下,杨星河的家庭条件不错这点很快得到了证实。
后来杨星河的妻子带着孩子过来探亲,就有闲话传出来,听到两人吵架,媳妇让他调回去……
王长江基本可以确定杨星河是有家庭背景,在他升职这块会不会有影响,还不确定。
如果升职这条路堵死,他肯定要早做打算的。
转年有一个培训的机会,他争取了但最后要去的却是杨星河,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跟媳妇商量之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当时正好有一个刑警队长的职位,他眼看就要拿下了。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就是郝栎。
一下子从山顶跌落山底的感觉,他都迷信了,觉得郝栎和花圆圆一定是前辈子跟他有仇。
要不是有升职的信念支撑着他,他真是分分钟想离开这里。
离郝栎和花圆圆远远的,不用再被迫听他们的闲话。
郝栎的发展,他嫉妒,花圆圆挣钱,他更嫉妒。
花圆圆应该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连地里的活都干不明白,俩人指着郝栎那点死工资艰难生活。
他想象中的花圆圆和郝栎结婚的日子应该是这样的。
他就不明白了,花圆圆要是有这个本事,他怎么不早过来找他。
他一直嫌弃花圆圆拿不出手,只要想到随军以后在家属院里的日子,不会挣钱,就做饭带孩子,是家属院里面最底层的鄙视链,他就不能忍受。
挣钱了的花圆圆,他也是看不上的,就几个臭钱。
不过不能否认的事,臭钱也有好处,据说家属院里的人都很巴结花圆圆,就是为了想去花家干活。
反正就是花圆圆和郝栎这两口子,很影响他的心情。
既然升职希望不大,不如早做打算,谁能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郝栎能横插一脚呢。
人家还非常理直气壮。
特战部队从郝栎接手以来,牺牲是无法避免的,牺牲的兄弟们他能做的就是善后,照顾好老人和孩子。
因伤无法继续在特战部队的兄弟,出路问题由他出面能解决的,他绝不推辞。
善后问题由专门的部门负责,他只过问不越权管理,哪怕不理想,他不满意也都认了。
兄弟们不想他为难,组织上怎么安排的,都服从。
并不是兄弟们这样走了,他就不管不问了。
后面他联系大家伙,发现日子都不好过,工作上满腹牢骚,家里也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