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惊‘色’在老者眼中一闪而逝,白眉微皱:“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值得老夫出手”
“能入您老法眼,小子受宠若惊。。只是您老这把年纪了,不再家安度晚年,却霸气十足地立在这血腥的赛台上争强斗狠,难道就不怕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陆随风语重心长,感慨万分地笑道。
“老夫今年不过九十有三,离那‘老’字还差几里地,只可惜你小子‘毛’才刚长齐,便要与这世界分手道别,老夫心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决定给你留个全尸算了。”老者宽宏大量地道,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呵呵!您老不必客气,人都没了,这具身躯如何分解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您老千万不要自恃过高,一不留神,被人淹死在小河沟里,埋在土中都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让子孙后代‘蒙’羞受辱,那才是真正的罪过呀!”陆随风不甚唏嘘地道。
老者拥有尊者巅峰的至高修为,陆随风自然也非等闲之辈。高手争锋,都希望在‘精’神上先摧毁对方,心境一‘乱’,实力便会大打折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眼神,言辞,都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言辞上的博弈足以‘乱’人心神,导致行为失控,盲目出击,对于顶尖高手来说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致命大忌。
陆随风的话似如一石击破水中天,扰‘乱’了老者心中的一池清水。犯忌了!空气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有剑出鞘,一道十米长的银‘色’残月破空而出。
惊‘艳’炫目,惊心动魄!
剑未到,强大的剑气,剑压,还含着一缕慑人心魄的剑意已然遍袭全身,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双目聚神,浓烈的气息意‘欲’牢牢的锁住对方的身形,让那惊‘艳’一剑剖开对方的‘胸’腔。
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始终不能捕捉到对方具体的身形,时隐时现,漂浮不定,犹似那空中悠悠飘‘荡’的白云,似实还虚,似有若无,缥缈难觅终于,老者捕捉着到一絲战机。
轰!十米银‘色’残月不可阻挡地飞劈而下,坚硬的赛台地面轰然炸裂开来,碎石纷溅。
“啊!”大姑陆青逸目睹这一幕,骇然惊呼出声,全身禁不住簌簌颤抖,额前渗出大滴汗珠。
“大姑别怕!他不会有事的。”紫燕轻拍着她的肩,宽慰地道。
大姑陆青逸惊骇地指着赛台,颤声道:“我亲眼”
“那不过是虚像,他早已不在那里了。”紫燕解释道:“大姑看看下去就知道了。”
尘埃散尽,台上空空如也,并未看见所谓的尸身,陆青逸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惊骇。
一剑劈空,老者似已料到了这个结果,长剑回收,眼中冷芒绽‘射’,四下捕捉陆随风的身影。
一抹紫光陡然在老者面前放大,奔雷电闪般的划向脖子。好快!老者惊而不‘乱’,身形急闪,双脚看似凌‘乱’不堪的踏出,跌跌跄跄,却偏偏避开了对方这必杀的一剑。手中之剑却没闲着,斜斜向上撩起,并非格挡,而是凌厉的反击。
陆随风身形一‘荡’,长剑从肋下穿过,人已瞬间出现在老者的身侧,手腕一转,一剑再次横削而去,目标仍是对方的脖子,像是不切断对方脖子誓不罢休。
老者这次似有防备,不闪不避,一剑刺出突然一颤,瞬间爆出八朵剑‘花’,杀气盈然地袭向陆随风的全身要害部位。
强强相搏,陆随风这次不再闪闭,削出的长剑剑尖一抖,一片紫光四下飞‘射’。嗖嗖嗖,道道细微的银电紫光‘交’错,璀璨的火‘花’飞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剑影剑光炸裂破碎开来,消散的紫光骤然聚合成一抹紫‘色’寒星直向老者奔‘射’而去。
老者反击无功,但见一抹紫光又电‘射’袭来,惊骇中剑意迸发,剑随意动,一道银光划过,‘精’准的击碎飞袭而至的紫星,趁势发出数十道手臂长短的银‘色’剑芒,每一道都蕴含着强大的剑意杀气,转眼便将陆随风笼罩进去。
银光闪烁的密集剑网中,陆随风仍旧一脸淡然,无惊无惧,无悲无喜。每道银光剑影的运行线路和轨迹都在识海中清晰无比的呈现出来,每踏出一步都会‘精’确无误的落在银光剑影的缝隙之间,有若闲庭信步,悠然从容。
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动容了,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惊骇之‘色’,以他现在的修为已无限接近玄丹境,应该算是半步玄丹境。他的剑意境界自认已修至炉火纯青的程度,在这用强大剑意组成的银光剑影网中,纵算真正的玄丹境强者,也势必难逃重创的厄运。
陆随风行云流水般的在其间自如,有若行走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怎不使老者大惊失‘色’,这才忽然想到自己到目前为止,竟还没‘弄’清对方是何等修为?正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太稚嫩,完全忽视甚至不屑去探知对方的修为境界。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经典的扮猪吃老虎。
几次惊心动魄的搏杀‘交’锋,看似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实则对方像似根本未出全力,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反倒像是在给对方试剑试招,这小子还是人么?
人老成‘精’,将前后串起来一想,不由得冷汗涔涔,细滑的额前布满了惊骇的汗珠。心神一衰,战意立泄,大脑中只付浮出一个念头:认输,或者逃!
人犯了错,就要有承受结果的觉悟。
“破!”
退缩之念刚生,耳畔便传来一声炸雷震响,银光剑网轰然爆裂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将整个空间肆意的扭曲,泛起层层‘波’纹涟漪。
“想逃!”陆随风像是窥出了对方的心思,一声轻喝,长剑虚空一扬,一道紫光冲霄而起,撕破天穹,顷刻化作片片白云,狂风骤起席卷白云,转眼间就将意‘欲’逃窜的老者生生吞噬其间。
逃的速度通常远胜于追的速度,老者汇聚全身修为,有如疾风电闪般逃逸,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影线,扭扭曲曲地闪入了一片茫茫无际的云海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从未来过,难道自己一不留神跨入了另一个空间?”老者骇然地自问自答。
青风翻卷雪lang,掀起惊天怒涛,惊雷隆隆,紫电刷刷,人在其中渺若滴水微尘,瞬息灰飞烟灭。
“这是域!我的地盘,我做主!”
虚幻缥缈的声音在茫茫云海间‘荡’漾,这是白发白眉老者生命中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风消云散,雷电隐。
赛台的上空飘飞着细密的粉尘,偌大的高台上只剩下一袭青衫,负手而立,昂首望着那漫天的粉尘。
“人呢?那白发老头上哪去了?”
“刚才还明明看见两人在拼杀,怎么转眼便只剩了一个?”
“老头肯定是逃了,也许跑得太快,咱没看见。”
“三战三败,白家输定了!”
“紫燕!你说台上的那白发老头怎会突然就消失了。”陆青逸‘揉’了‘揉’眼,‘迷’‘惑’地问道。
“人间蒸发,连渣都没剩,‘挺’干净,没点血腥味。”紫燕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我等永远只能仰视。”欧阳无忌无尽崇拜地道。
“小舅子别灰心!我们早晚会攀上这个峰顶。”云无影冷声道,眼中充满了自信。
“小舅子!别‘乱’叫,我有名字。”欧阳无忌歪着嘴不屑地道。
“小舅子!你敢再叫一声,台上见!”云无涯杀气森森地道,忽然瞥见欧阳明月气喘吁吁地突然出现在面前,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沾了不少血污。
“明月!你怎一人回来了,无心表姐呢?”紫燕看见十分惊讶地问道。
“明月!”云无涯一步跨到欧阳明月身前,伸手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躯,“发生了什么事?”
“无心无心”欧阳明月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无心出事了!”
“什么!无心怎么了?”陆青逸面‘色’剧变,神情格外‘激’动地道,“你不是与无心在一起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心被一群神秘的青衣‘蒙’面人劫持,我们在曲家庄园附近的一条小巷中遭到了一群青衣‘蒙’面人的袭杀”欧阳明月一口气说道。
众人闻言一下全惊愣了,陆青逸更是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这对她而言简直有如晴天霹雳,曲无心是她心中唯一寄托和希望,上苍竟然残忍地将这一点小小的奢望都彻底的剥夺了。
“出了什么事?”陆随风从赛台刚走回来,便看见了欧阳明月,同时也见到大姑陆青逸晕过去。“是不是无心出事了?”
欧阳明月将发生得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心中感到万分的内疚和难受,更多的是无尽的愤怒。
“淡定!大家一定要将心静下来。”陆随风十分冷静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小视了对方的能量和智商。大家不用猜了,这事肯定是白家做的,他们似已提前预见到这场挑战赛可能会输,正愁无计可施时,我却在无意中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明月和无心离开赛场时,已被对方悄悄的盯上,然后伺机突袭,在他们的原计划中,也许是两‘女’一起劫持,制约我们的份量就会更重一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紫燕问道。
“我现在很被动,有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欧阳无忌十分郁闷地道,“在这千叶城要找人像是大海捞针,又不能放手与对方大打一场,憋死人了。”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而且必须尽快地寻到同一样分量的法码。”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下,果断地道,“无涯!你和明月尽快将那个白月狼给我绑了。届时,我们将和他们玩一场相互挟持的游戏,‘逼’对方‘交’换人质。”
云无涯闻言迅速与欧阳明月连袂离去,至于如何寻找白月狼,陆风没有具体说明,云无涯自有他的一套寻人方法,这些都是特训时的必修课。
[,!]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