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舞并不知道琼楼是哪座楼,在很久之后……她亦没有机会再知道琼楼是何许楼也!
她满意的点头笑着,女儿做事,一向都是有条有理的,这般她便满意了,现下她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通知曲尘恩,她要回凌府了,苏璃自是知道她的想法,在她耳边轻语,凌曼舞愈发的高兴起来。
差不多都商量好的时候,苏盛走了进来,施礼之后,与凌曼舞和苏璃说话。
“夫人、小姐,老爷的意思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而且小姐来年就要婚嫁,还请夫人为小姐的婚事考虑,待大婚回门之后,再对外宣布您生孩子伤了身子,孩子也身体虚弱,需要去江南一带寻名医名地休养,再行离开,您看这样可好?”
“朝阳楼老爷也会派人看护起来,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踏入打搅夫人。”
凌曼舞听着管家的话,又看了一眼女儿,苏璃摇头,并不同意,母亲想走,随时便走,不必顾及于她。
“母亲,待我出嫁之日,您再过来也是一样的,不必顾忌,一切以考虑自己为先!”
可凌曼舞这会儿却是似下定了决心似的,与苏盛说话。
“就听老爷的安排,但老爷要保证我们在苏府的安全,否则我们马上就走。”
苏盛自是听得出夫人话里的意思,苦笑了笑,这么些年,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夫人也不容易,能活下来就是巨大的勇气,于是施礼再三保证之后才离开,一会儿之后看家护院的都围住了朝阳楼,谁都不能靠近。
苏璃几次想劝母亲离开,她太明白母亲想要离开这儿的心情,可是凌曼舞却是坚持要留下看着女儿出嫁。
陈妈妈与小招、小宝她们商量,这段时间就打起精神,好生看护,把年过好。
于是大家便领着丫鬟们,开始打扫庭院,布置院子,苏璃让人送了许多的东西过来,将朝阳楼打扮一新,既漂亮又温馨,之后苏璃又下了二幅药,让母亲喝两天,这两天就不喂弟弟奶了,让奶娘喂,二日后再喂给孩子吃。
安排好朝阳楼,苏璃又派人去了凌府,送东西在其次,是要与他们说说今日的事情,告知他们,母亲不日就要回到凌府去,凌将军一听大喜,老实说,他是武将,并不认为和离是什么坏事,于是急急忙忙的呼喝着管家去准备一个新的院子出来,各种软垫、暖垫、被褥等等苏璃都已经用马车拉过来了,只要精心布致即可。
凌夫人则去了园子里挑选各种盛开的花朵,又从自己的丫鬟婆子里精挑细选合用的……一家子又开心的忙碌了起来,丝毫没有和离丢人、伤心的感觉。
凌夫人看着夫君这般高兴,抬眸看了一眼满园的忙碌身影,突然间觉得嫁个武将真的是好,若是文臣家里,只怕是要死要活的了。
当年曼舞嫁给苏丞相,她就是不怎么同意的,文臣和武将,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层次,根本就有一种志不同、道不合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若苏丞相有心,给她幸福,那文武也是能成一家的。
就比如说曲先生,那可是天下文人的典范,天下学子最敬仰的一方天,他对曼舞却是一往情深,各种宠爱,如今得知曼舞和离,还指不定怎么高兴。
“夫人,曲先生和曲少爷过来了。”
正想着,下人便来报说曲先生兄弟俩来了,凌夫人顿时高兴,看来他是得了信了,要过来确认,于是连忙让人把人请进来,又去支会了将军,凌将军听说正经妹夫来了,特别的高兴,招呼着二个儿子一起迎接。
曲先生一身家居常服,一看就是匆忙出门的,凌将军上前与他施礼,便拉住了曲先生的手往厅里拽。
凌夫人急忙上前打了凌将军的胳膊,急道。
“夫君这是干什么呢,曲先生是文人,你莫这般咋咋呼呼的。”
“不妨事、不妨事,大哥这般豪迈,我还喜欢,若是规矩繁多,我来的时候,可要好生整理一番才行。”
“舅兄这般把我当成一家人看待,我感恩不尽,若是遇到只讲规矩的人家,我与曼舞恐怕还有得罪受。”
曲尘恩说起这事,就心里万般的庆幸,若是其他人的家里,别说他们成不了亲,曼舞可能都会被抓去浸猪笼,当时冲动,没有想那么多后果,如今想起来,曲尘恩也是一头冷汗,所幸璃儿把一切都布置得妥妥当当。
入了正厅,曲尘恩看着厅中央那张暖桌,桌子下面生着火炉,桌面罩着锦罩,内里铺满了紧扎的棉花,绣功一看便是不凡,人窝在铺着软垫的椅子里,再烤着火,吃着东西,聊着天,那叫一个舒适。
“这是璃儿院里头的下人设计的,璃儿交待过了,让你们去铺子里头买,只说是三百两银子买的,实际上她不会要钱,送进曲府,怕惹闲话。”
“自是如此,璃儿聪慧,下人也无一不是能干的。”
曲先生坐定,端着热茶,便抬眸看了凌将军一眼,玥南和慕飞便知道他要问什么,这般的迫不急待,看样子当真是很爱慕姑姑的,于是挥退了下人,俩孩子上前齐齐施礼。
“见过姑父!”
曲先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倒是脸上有些愧色了。
“姑父过来得匆忙,倒是没有准备礼物,晚些时候,一定补上。”
这不听着暗卫送过来的消息,差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要过来,还是曲箫拽着自己,整理了妥当才出门的,一路上催着马车快点快点,到了这儿,他倒是不敢问了。
玥南听说姑父还要送礼,顿时眉开眼笑,与姑父施礼。
“姑父只要不考我们文识便可以了,我对那东西不感兴趣,听着就想睡觉。”
“干什么呢你。”
凌夫人当头就一栗子下去,玥南惨叫着摸着头急忙转身跳开,窝进了椅子里,拿了果子哼着吃了起来,曲箫看他们笑脸相迎,丝毫没有愤怒或者是要赶他们走,眼底吃惊之余却也觉得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