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建得精美绝仑,就连梁上都绘着五彩的花纹,特别好看。
老夫人想,要是这座庄子给她,她往后要来往一住的。
这座庄园可以给女儿她们住,也辛劳了一辈子了,赏给她们游玩也是不错的。
园子门口连守园的人都没有,可见苏璃是真的病重了。
那绝王不是说很爱护她的嘛,如今也任凭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所谓的真感情,当真也只是如此而已。
老夫人越想越是高兴,苏璃这会应该知道,能帮她的,只有自己的娘家了。
暗卫在隐秘处学了一声鸟叫,内庄的人便知道,苏府的人来了。
苏璃脸色煞白,一脸病容,脖颈处露出一块一块的红斑,正孱弱的躺在榻上,身上也没有盖东西。
老夫人登堂入室,也没有通报,直接闯进了苏璃所在的厢房。
苏璃似乎虚弱得很,缓缓抬眸,见到是老夫人过来,苏璃眼里露出一丝光亮。
“怎么了?”
苏老夫人明知故问,走到离苏璃最远的凳子上坐下,拿出帕子拭了拭自己的手,看着苏璃。
苏璃的呼吸稍微重了一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身体太过于虚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病凶险万分,你非要去逞强,如今变成这幅模样。”
老夫人抬手,便有大夫上前,大夫做足了准备,上前替苏璃把脉,然后查看,退回来之后,朝老夫人点头,老夫人眉眼便高兴起来,这是真的得病了,而且几天之后就要死了。
苏璃转动着眼珠,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老夫人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下人也看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大小姐还想要喝水呀,奴婢去帮您倒去。”
丫鬟上前倒了一杯水,朝苏璃走去,苏璃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想要喝水,可是那丫鬟却笑了起来,手一松,水便砸到了地上。
“哎哟,不小心,壶里的水也没有了,奴婢去外面烧一壶来。”
两名丫鬟嘻嘻笑着转身出去,她们并没有在庄子上停留,而是出去上了马车,马车上有她们带的水和工具,她们用庄子里的柴火,慢慢的烧水。
直到丫鬟端着滚烫的茶水进来时,一抹茶香扑鼻。
苏璃又挣扎起来,似乎当真是渴得不行,可那丫鬟却笑着将茶水端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这是奴婢自个儿带水、带壶来烧的,杯盏都是咱府上的。”
“恩。”
老夫人很满意丫鬟的表现,端起茶水,轻轻的吹着,一抹一抹的茶香不断的袭入鼻息。
老夫人又将茶水放下,深睨着苏璃,这个孙女,其实她是满意的。
不论是哪一方面,她都满意,可是这个孙女,不听话呀。
如果她一心一意的为了苏府而努力,苏府不会亏待她,苏府和她都可以更上一层楼。
“苏璃,你得了这样的病,祖母心里也不好受,如今你就是花光你的万贯家财恐怕也找不到药来医治你的病了。”
“……”
老夫人抬手,示意丫鬟倒些水给她喝,丫鬟倒了一口水,上前灌进苏璃的嘴里,若不是苏璃有内力护身,喉咙都会被烫伤去不可。
喝了水似乎也有一些力气了,苏璃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嗓音特别的沙哑虚弱。
“老夫人如何来了?”
听着她唤自己老夫人而不是祖母,苏老夫人便冷哼了一声。
端起茶盏饮了二口香茶,冷眼看着苏璃,眉眼里一丝一毫的担忧都没有。
“老身来是告诉你,你想要治好自己的病,老身有办法,但是有一个条件。”
“老夫人请说。”
苏璃似乎很激动,挣扎着要起来,老夫人抬手。
“躺着吧,老身的条件很简单,老身要你所有的财产和店铺,老身的身上,必定是有解药的。”
老夫人抬手,将一棵草置于苏璃的面前。
“你是大夫,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这颗草,能救你的命。”
丫鬟把草端到她的面前,苏璃看了半响摇头。
“我不认识。”
老夫人眉眼里得意涌现。
“你当然不认识,这可是寒极草,是治疗那种疫症最好的药,如果你想活下去,把你所有的铺子和财物都拿出来,包括郡公主府里的东西,全部都要交还给苏府。”
“老夫人可知道,我有多少钱?”
苏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老夫人眼神倏地亮了亮,坐直身子问她。
“民间传言,你有千万家产,可当真?”
“当真。”
苏璃抿唇苦笑,苏老夫人顿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千万家产,若是落到苏府的手上,她苏府还怕什么,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是皇帝也不必过于忌惮了,她们苏府,可就当真要昂首挺胸做人了。
“这儿有字据一份,苏璃,只要你签字,这药草就是你的,老身身上就此一棵,再多就没有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老夫人怎么只有一棵?万一这种病,你们自己得了,该怎么办?”
苏璃撑着自己,缓缓的坐了起来,轻声问着老夫人,老夫人想起寒谷里种了一片,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
说着便把字据铺好,端到苏璃的面前,苏璃静静的看了几眼,不外乎是将所有的铺子和财产都交给苏府,包括郡公主府里的一切金银细软和物件。
“老夫人,苏璃有一问。”
苏璃伸手指腹轻点了一些红砂,老夫人孤傲点头。
“这病,绝对不是突然间出现的,而是有人故意投放出来的,对不对?”
老夫人微微挑眉,倒是没有料到,苏璃还是挺聪明的,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只是笑了起来。
“老身不清楚。”
“老夫人有解药,为何不把解药送到皇宫去?”
这样一来,天下百姓得救,苏府大功一件。
“老身正有此打算,不过是听到你生病,心中焦灼,所以先来看你。”
老夫人答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脸上的笑意和眼睛里的猖狂却在说明,她说的和她心里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