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情。”竹乐强作冷静地转过来，对面淼水。
淼水眼睛紧盯着竹乐，有种女警把一个不择路的小偷逼到死胡同后，一点点接近的既视感。
竹乐就是那个胆小，没有出路而害怕紧张要死的小偷。
事实上，竹乐自己能走，可他不想在在一个女生面前几次三番地狼狈跳窜。
“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想关心我的同班同学，听说李垚垚今天和你约会了。”淼水走到距离竹乐两步的位置站定，目光审视地看着竹乐。
“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和谁约会关你什么事情。”竹乐硬着头皮说道，但心里不知为何荡漾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有它在竹乐看淼水，总有一种怪怪地紧迫感。
“你要是找别班的人，我不管，但是我们班的，我就必须问一问。”
淼水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在听说竹乐约女同学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是，这事情也没什么。
只感觉像是竹乐他能干出的事情，在上个学期开学，他就好几次试图接近曹艾艾，结果被她赶跑了。
遇到类型和曹艾艾相似，又更加文静的李垚垚，会主动出击也不足为奇。
但就在刚才离开出租房以后，淼水总感觉缺点什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作业落在寝室了，于是回来拿作业。
等快到校门口看到竹乐目送李垚垚离开。
她也不是真的凑巧经过竹乐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要借路过竹乐身边时候，随手拍一下他的家肩膀，顺口问上一句，然后潇洒走人。
所以她才距离竹乐那么近，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来。
场面有些尴尬，她已经不打算问了。
可没走出几步，这个事不问出来，她又感觉难受。
结果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你管的可真宽……你一定要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她好了。”竹乐感觉不能说实话，但说假话开学又会被拆穿，也样很没面子，于是硬邦邦地说道。
说完，竹乐偷偷后退了半步，“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可走了。”
“也行，等上课的时候，我会去问她。”淼水没有理会竹乐的态度，想通后，点头回应。
她只是有些在意，不问出来不舒服，至于结果如何了，也不是那么重要。
……
三天后，在出租房内。
杨阳和徐妍一起面对面地坐在客厅，各种拿着笔记本电脑忙碌着。
“老婆，听你的码字速度不像是在写小说啊，你在写什么？”杨阳手上不停，自己穿着袜子的脚，已经偷偷地攀上徐妍的脚背。
徐妍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圆规，“不要影响我，我在准备高二整个学年的学生会计划书。”
圆规的针尖亮着寒芒，杨阳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脚，端起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干脆换个姿势继续码字。
“学生会会长的正式选拔在排球比赛以后吧，这都还没选上，就给你安排工作？”杨阳一边码字，一边吐槽道。
这都还没当上学生会长呢，就影响他们夫妻生活了。
要是选上了，还得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高二下半年就是高三了，大家都没什么空。”徐妍微微叹气地说道：
“曹学姐前天偷偷地发短信给我，说这就是一条贼船，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她早干什么去了，等高考前告诉你，你也没时间推荐其他人。”杨阳接着徐妍的话说，“估计这些是校长授意的也说不准，我以前就没见学生会的人这么活跃过。”
“小说，学业，还有学生会，你能兼顾吗？”
徐妍把头从笔记本电脑里台起来，幽怨地看着自己老公，“别的都还好，只有小说快写不出来了，我就差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都写出来了。”
“不对，已经提到了不少，读者都说我刚到一百万字就有要完结的迹象。”
“没事，水水就出来了。”杨阳嘴上安慰，心里暗笑。
老婆终于知道写小说的难处，距离她放弃写小说应该不远了。
徐妍愁眉不展地手放回到电脑键盘上好几次，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她将笔记本电脑留在桌上，自己站起来，绕过茶几，一屁股坐到杨阳的旁边。
“老公，我不想写了。”徐妍皱巴着脸蛋，哭丧着对着杨阳。
杨阳侧头，眨眨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老婆。
什么？
革命胜利了？
老婆终于放弃写小说了？
“但是我舍不得书里关于我门的故事，老公你能不能给我当枪。”徐妍说着拉起杨阳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人像一只小喵咪一样往杨阳的怀里钻。
“枪？我就一把，不早就是你的了？”杨阳装傻道。
“尽说些奇怪的话，找死！”徐妍气不过，狠狠地掐杨阳腰上的软肉。
找枪手帮自己写，这种事情，徐妍以前认为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在写了一年小说后，居然萌生出这么龌龊的想法。
说出来她都已经感觉很有罪恶感了，自己老公居然还敢借此调戏她。
实在让她不爽。
徐妍捏掐完就杨阳后，就一个人坐在旁生闷气，杨阳识趣连忙去哄。
“好了，我们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你的小说就是我的小说，我帮你写就行了，你安心地读书当你的学生会长吧。”
人生是一个收集经历学习知识，完善自我的过程。
而杨阳感觉写小说只能当做一段人生经历，却不能当做人生。
因为和人生收获知识和阅历不同，写小说是一种释放出自己观念思想，去经受别人考验。
为什么写小说的人原来好好的，忽然就抑郁了，或者各种奇奇怪怪的精问题。
因为你光释放没得到补充，精神空虚，自然各种负面情绪就会随之而来。
这是一道不法躲避的坎，挡住了大多数人，这也是无数扑街的作者产生的真正原因。
杨阳还是希望自己老婆未来当一个快乐的包租婆就好，挣钱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男人来做。
“真的？”徐妍眼睛一亮，随后又开始担心，“你会不会临摹文笔，可不能让读者看出我找你当枪手。”
“他们知道了，最多也就笑话你懒……好好，我临摹你的文笔总成了吧。”杨阳看老婆婆举起他的笔记本电脑，只好投降道。
这场夫妻之间的较量，以徐妍取的了阶段性而胜利结束。
徐妍喜滋滋地坐回到自己这边的沙发，在笔记本上打开另一个文档。
“太好了，老书让你来写，我就能开小号，写新书了。”
杨阳：……
他还能说自己的老婆什么，算了，写小说的第二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让她自生自灭吧。
总有躺在他怀里哭的时候。
……
到了傍晚，钱香喝和钱婆婆把小梨和阿花一起带回家照顾。
阿花这算是过上了入赘般的生活。
留下的杨阳和徐妍不光要准备他自己的晚饭，还要多准备两个人的。
今天陈正鸿没有给杨阳打电话，反而是乔康永给杨阳打的电话。
一方面说了陈正鸿拉不下脸再找杨阳，就委托乔康永帮忙想办法，乔康永自然甩锅给他。
另一方面，乔康永晚上有事情要和他说。
杨陈正鸿的事情，杨阳早就开始准备，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糙汉子会绕一大圈又找上他。
乔康永的事情，杨阳心中也有所猜测。
估计和当初定下的高二教他音乐的事情有关。
所以杨阳才让乔康永两人到出租房吃饭。
乔康永作为他音乐路上的领路人，他也不能挟恩忘报，该感恩的地方，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相对于酒店里人来人往，出租房内，一桌自己做的饭菜，四人围坐，慢饮慢食的氛围更好。
天边的红霞刚刚褪去，杨阳和徐妍夫妻搭配，在厨房里，娴熟地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杨阳，你们领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徐妍一边给自己的手上的土豆去皮，一边问道。
“还能怎么做，见机行事呗。”杨阳瞅着自己菜板上的去了毛的雏鸡，犹豫了一会儿，将鸡屁股剁掉，再顺口说道。
“你大前天不是找江羽帮忙了吗？连我都不能说？”徐妍将去完皮的土豆递给杨阳，再帮他去那葱姜蒜，继续问道。
“不是我不说，是你一开始没问那么多。”杨阳热上锅，拿起一桶油，接话道：
“不过既然你现在才问，干脆等明天再说=看，到时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神神秘秘的，又要玩什么名堂。”徐妍嘴里嘀咕着，但也没再问。
当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漆黑一片的村子里亮起了纯白的路灯。
远处田野里若有若无的蛙鸣中，乔康永他们一共三人推开了出租房的前门。
“老师，你先到桌边坐着，黄焖鸡还要再炖一会儿，我手上还有一道菜，做好了，一起端出来。”杨阳头从厨房里探出了一下，说完又钻了回去。
“妍妍呢，她不在吗？”罗楠想着要是徐妍不在，她就找个理由退避一下。
三个男人谈事情，她说不上什么话，留下多余，会让她感觉不自在。
“老师我在，你先坐一会儿，我也等会出来。”徐妍的脑袋也从厨房里、冒出来，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
旁边传来杨阳的吐槽，“你雕胡萝卜，都是边雕边吃的吗？”
“要你管，边角料也是粮食不能浪费。”徐妍皱皱鼻子，然后缩回脑袋。
但声音没有停下。
“我也不想管，可是胡萝卜快被你吃完了，我都怀疑你这只兔子是故意雕坏了贪污胡萝卜。”
“我……我乐意！”
乔康永对于厨房里了两口子早已经习惯，直接坐下来，将一个文件夹先放桌上。
钱超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出租房上一次五一来的匆忙，一直住的是酒店，没到这里看过。
这次他给老乔送这些资料外也没其他事情，静下心来，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房子。
“老乔你不自己盖一栋房子吗？现在炒房正热门。”
“没那个兴趣，房子的事情，等有了孩子再说。”乔康永平淡地回复道。
说到这个，钱超嘴角有了一丝幅度，贼兮兮地瞄了一眼厨房，“就你性格，估计他们两个会比你快一步。”
“杨阳不会，我比你了解他。”乔康永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翻着他自己收集资料，还有一部分钱超送来的。
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可说不准，年轻人总会冲动的嘛。”钱超整个人重量压在靠背上，手放松地放到后面，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
厨房里这时又传出声音.
“妍妍，你又偷吃。”
“我就尝一下，熟了没有。”
“你这理由，已经被人用过了。”
“谁？”
随着两个人的声音，杨阳和徐妍并排端着换焖鸡和韭菜炒黄鳝走出来。
最后一句话，杨阳没接了，而是凑了徐妍的肚子一眼。
意思是说她的女儿小雨，从三周岁以后就经常用这个借口偷吃。
一吃就是一盘。
徐妍还没懂的时候，钱超先秒懂了，凑到乔康永的旁边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两个还没打算要孩子？”
乔康永冷冷地推开钱超，没有表情的脸，表达着他的嫌弃。
……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有点东西下肚了，正式的话题也摆到桌上。
“杨阳，你的几首歌都属于流行歌曲，所以我想问你一下，你是打算走这条路线吗？”
“差不多吧，虽然我不能做到像老师一样将一生奉献给音乐。”
“但在脚下，我已经踏上了这条路。”
这番话是杨阳在从自己老婆碗里抢来半块鸡肉后说的，但乔康永并没当杨阳开玩笑。
他将已经放都一边的文件夹递给杨阳。
杨阳放下筷子，那起来一看，里面最上面是三份报名表。
下面还有三个选秀节目的往届资料，和已经定下来的裁判名单。
“这三个选秀节目，从海选到初赛时间都不同，你自己选一个参加。”
“这么急，不是说先交我一年声乐吗？明年再参加不行。”
杨阳看着三个选秀节目，有些抓瞎，这些节目他读高中时候，也就在就周六日回家的时候，看电视偶尔看到一眼。
实在不熟。
“你明年高二下学期了，节目最多的暑假，你不用上课复习？”乔康永一句话让杨阳认清了现实。
不是打算出道，学校的确不会放他在高三前夕的暑假去浪。
高三前的暑假，上不上暑假课，在高三学期开始，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暑假的时候还有去打全国高校联赛吧。”杨阳有些难以权衡。
虽然说在全国高中篮球联赛后他已经减少了校队的训练，和江羽一起处于半退出状态。
但是在全国高中篮球联赛的名单上，依旧还有他的名字。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杨阳从没有懈怠地想法。
只要能腾出时间，校队的训练他还是会去的。
陈正鸿也是看到这一点，一直没说他什么。
这就是陈正鸿和杨阳现在相处状态。
“这件事情，老陈和我说了，他让你先报名，海选要是撞上比赛，你请假，其他人帮你顶上。”
“最早的一个正式选秀比赛，也是在暑假的第二个月初，那时候你们的篮球比赛差不多比完了。”
乔康永已经帮杨阳规划好了一切。
罗楠在一旁配合点头，两个人此时的目光，让杨阳有一种被爸妈安排工作的既视感。
“既然这样，那我再看看。”杨阳那起这几页纸，继续刷了几遍。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雅？是那个和你一起上过最强音乐人的李雅吗？”杨阳抬起头，问乔康永。
“她原来就参加过一些其他节目，那一届算是让她真正的火起来，有了名气后，这个节目让她能当裁判，也不奇怪。”
“那好，就这个节目吧。”
杨阳抽出文件夹里的黑色签字笔，在一份《明日音乐人》的报名表上签下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