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我……”
听到这个消息,长乐激动得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秦文远轻轻一笑,故作无奈道:“夫人啊,十几天前,当时我就和你说过,魏大人过来咱们府里,是因为治国神策而来的。”
“而你呢,不仅不相信为夫,还认为为夫说谎,说实话,被你这般质疑,为夫也很是痛心啊。”
说罢,他还故意做了个捂住心口的动作。
这看的长乐急了,她连忙走上前,轻轻抚顺秦文远心口,羞愧道:“夫君,我……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信任我,我真的是,真的是不合格的夫人。”
然而,此刻魏征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秦夫人啊,令夫的成就,还远远不止于此。”
“他不仅是为朝廷写下了治国神策,让陛下都为之赞赏,更是夺得了本届状元郎头衔,近日魏某前来,就是前来先行宣布的。”
“后续正式的任命,会由钦差大臣过来,想来他已经是在路上了。”
话音落下。
长乐更懵了。
她怔愣愣站在原地,迷茫道:“状元郎?”
旋即,长乐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大惊道:“什么?状元,竟然是状元郎!!”
她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文远,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夫君一般。
自家夫君很聪明,长乐在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状元,那是要与天下所有聪明人竞争的啊!
而自家夫君,他竟然是胜了。
区区七天苦读,赶上了别人十数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苦读!
长乐如何不震撼?
要知道,迄今为止出现的状,元全部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不是成为朝中高官,就是成为一代大儒!
而此时,自家的夫君,居然也是一名状元郎了?
虽然她以前是公主,但也不得不承认,状元是一个很厉害的荣耀。
毕竟要从大唐千万才子当中,脱颖而出,并且还要得到主考官以及当今陛下的认可。
“夫君,我……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长乐激动的语无伦次,问道。
秦文远叹了口气,轻轻打了下长乐小脑袋。
“啊,痛!”
“痛,那就没事了,做梦是不会痛的。”秦文远笑道。
“是吗……”
长乐微微冷静了下来,在看一眼秦文远,发现自家夫君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小生气。
她小力打了下秦文远肩膀,气笑道:“夫君,你还笑我!”
“我现在就去迎接钦差大臣,不和你们掺和了。”
长乐此时十分的激动,现在的她,很不想再自家夫君面前再失态。
故此,她准备走了,想要快点看秦文远状元郎的任命。
按道理来说,以前是大唐的公主,皇帝就是自己的父亲,区区一个钦差大臣自然不会激动。
但这也是要分情况的,因为这次任命状元的主人公,是自家的夫君啊!
一听到自家夫君提名状元,长乐现在都感觉是在做梦一样,激动无比。
“嗯,快去吧,瞧把夫人你给激动的。”
“等会我和魏大人就过来了。”
秦文远无奈一笑,小力的推着长乐离开。
很快,长乐便离开了这里。
路上,呢喃道:“那天夫君半天就回来了,半天的时间,居然就可以提名金榜状元。”
“夫君,他这也,太……太……”
长乐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家夫君的才华横溢了。
不多时,李丽质就来到了前厅,同时也看到了所谓的钦差大臣。
但是看到这个钦差大臣的时,长乐愣住了。
“程叔?”
长乐想不到所谓的钦差大臣,居然会是程咬金这个武官前来。
因为程咬金是正式前来,故此,有不少的人跟在后面,有百姓,也有其他官员的眼线,人山人海。
他们看向秦府,大多充满了尊敬,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长乐走上前,对程咬金行了一礼,“程大人。”
“嗯。”
程咬金点头,尽管很想开口叫声殿下,他还是抑制住了。
旋即撇了秦府一眼,淡淡道:“秦夫人,你家夫君呢?”
“他……”正当长乐不知如何回答时,身后却传来秦文远的声音。
只见,秦文远和魏征齐肩并行走了出来,说道:“程大人,我在这里。”
程咬金笑着点头,尽管之前和秦文远聊天,总是聊的云里雾里,可秦文远救下了长乐,那他程咬金就喜欢的很。
程咬金笑着朗声道:“秦公子,秦夫人,圣旨到,接旨!”
随即,程咬金便打开了圣旨,念道:“奉天承命,皇帝诏曰,因学子秦文远在本次科举成绩优秀,故此,特封本届的金榜状元郎,钦此。”
圣旨只有寥寥几句话,没有任何官位许诺,钱财许诺,甚至是爵位许诺,那是因为状元郎只是一个虚职。
但是就是这个虚职,便会让无数人想要拉拢秦文远。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下来。
身后那些跟过来的百姓,人都彻底傻住了。
“怎……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刚才圣旨宣读的,是秦神医为状元郎?”
“这,这圣旨不是秦文远解决了绝症天花,然后封赏的圣旨吗?”
“我的天啊,秦神医,居然还是一个大才子,难怪这些天来,科举状元郎迟迟不公布,原来就是秦神医本来的位置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眼中充满震撼。
他们没想到,解决了天花的秦文远,竟然在科举中夺得头魁,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长乐听完所有宣读,在秦文远的授意下,激动的用双手接过了圣旨。
接过圣旨后,长乐再也忍不住心中喜悦之情,连忙是跳到了秦文远怀里来大声道:“夫君,你成功了,状元郎,是状元郎啊!”
秦文远轻轻一笑,他感觉自家夫人太激动了啊。
不应该才是啊。
唉,令人头疼的夫人。
…………
秦府,大堂。
时至中午,本来秦文远和长乐是打算这个时间,前去探望那户染上天花的人家。
但是因为朝廷任命状元的是昭令下来,也就耽搁了。
反正那家人的天花,早在昨晚程处默就拉着牛痘病毒的牛去处理了,这会应该是好了,也不着急。
于是,秦文远夫妇便安安心心的接待着魏征与程咬金。
四人喝茶没多久,长乐就找了个借口,把程咬金给拉走了。
来到一处僻静地方,长乐连忙问道:“程叔,我父皇,他知道今届状元郎,乃是我的夫君吗?”
程咬金摇了摇头,“暂且还不知道,得等武威天花结束,天下太平时,我们在告诉陛下。”
长乐闻言,心里有些失落落的,她还以为这次自家夫君得了状元,是李世民亲自点头的呢。
是那种……
知道状元是秦文远,然后亲自点头的那种。
可现在,程咬金却告诉她,事实并不是这样,李世民还不知道秦文远的身份。
长乐叹了口气,继续问道:“程叔,今天怎么会是你过来?”
说到这,程咬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殿下,还不是魏大人太心急了,本来今天是由他来任命的。”
“结果,他因为太激动了,一大早早朝退下,不等礼部那边圣旨下发,就直接朝你们秦府赶来。”
“然后,我就被拉了当苦力!”
长乐掩嘴一笑,为程咬金的待遇感觉到可怜兮兮。
旋即,笑道:“程叔,称呼方面,莫要如此,我如今乃是一介民女李长乐,如今这秦府的女主人,可再也不是什么大唐公主。”
“这番话还是不要说了,不然的话,民女现在承受不起这番罪责。”
长乐如此说道,直接将自己跟皇室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
毕竟她清楚的知道,她原来是有婚约在身的,甚至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许配给表哥长孙冲了。
而在出嫁的那一天,她嫁给了一个陌生人,玷污了自身清白,同时也践踏的皇室的尊严。
要是这件事大规模爆发开来的话,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被千夫所指!
因为在这古代,贞洁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出嫁的新娘子,却被别的男人夺了清白。
必须要以死谢罪的,所以这件事,比任何人想的都要眼中。
故此她直接放弃皇室的身份,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李世民要是包庇她的话,必然会受到千夫所指,受到无数抨击。
听着李长乐的话,程咬金沉吟了一下,干脆也不说这个话题了。
也不去责怪,为何长乐能喊程叔,而他却不能叫殿下了。
之后,长乐又向程咬金问了许多宫中之事,这才罢休。
…………
时值夕阳。
魏征和程咬金相继告别。
一整天都沉浸在兴奋的夫人长乐,则是说家里出了个大才子,要做秦文远最爱吃的牛肉面。
故此,便和小琳一起投身于厨房之中了。
至于秦文远,则是在自己的书房静静喝茶,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有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日,“咯吱”一声,书房大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人,赫然是戌狗。
秦文远瞥了眼,淡淡道:“戌狗,有消息了吗?”
戌狗点头道:“根据昨晚卢定海提供的情报,以及少爷你给我的要求,玉衡和他剩下的手下,丑牛已经是锁定了几个人。”
秦文远目光一闪,说道:“说说看”
卢定海昨晚提供的情报,很简单,就是当时玉衡把刘福交给他的过程中,他留了一手,知道了全身黑袍下的转接人一丝消息。
转接人当时和他接头,转交天花患者刘福,卢定海从那身黑袍之下,看到的是兵部官员的官服打扮。
卢定海还说,他曾经在兵部待过一段时间,可以很确定,这个人就是兵部地地道道的官员作风。
并非玉衡弄一身兵部官服,然后找人假冒的。
所以,根据这个情报,秦文远便派十二影刺去调查兵部官员了。
暗中调查,这也是十二影刺最擅长的工作。
而秦文远给十二影刺的要求,就是寻找兵部最近有大比钱财入账的官员。
玉衡并非久居长安,这点光从十二影了解北斗七星就知道了。
十几年来,他们确定七星都非来自长安。
故此,玉衡可以排除为兵部官员。
而他的四个手下,北野刘文,只是区区的一名科举考官。
那个死透的南云,更是官职都没有,故此也可以判断,玉衡剩下的两个手下,有八成以上概率无法涉及到兵部这等重地。
不是玉衡手下,那堂堂一介兵部官员,帮在长安无权无势的玉衡做事,只能是剩下一个原因了。
那就是,财!
此时此刻,戌狗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名单,交给秦文远,说道:“追查这方面,都是由丑牛全权负责的,他一共筛选出了三个人,符合少爷你提出的要求。”
“其中,好赌,并且因此欠债的人有两个,分别是郎中钱明,和员外郎赵顺。”
“而家人患病,需要极高的医药费,因此家里极度缺钱者,也有一人,为员外郎周长文。”
“这三人,都是最近一段时间极其缺钱者,有钱能救命。”
秦文远眼眸眯了眯。
三个人,有因为赌博输钱,欠债的,有家人重病需要钱治疗的。
的确都符合他给出的条件。
因为有需要银钱的地方,因此就有了被人拿捏的地方。
财帛对普通人尚且有极大的吸引力,更别说对这些无比需要钱财的人了。
“然后呢?”
秦文远又问道:“他们可有大笔钱财进入,帮他们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蒙虎点头,“有!”
“是谁?”
秦文远眼眸一眯。
蒙虎看向秦祖来,说道:“这三人,都有。”
“都有?”
秦文远眼眸一动,有些意外。
戌狗苦笑道:“少爷,我中午还专门去确认了一下,的确,真的都有,他们三人,全都在这段时间,获得了大笔的钱财,解决了自己的危机。”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有意思,看来玉衡也真的是足够谨慎,考虑到卢定海发现被利用后,会向官府提供一切和他玉衡有关的情报。”
“故此,接头人与卢定海接触,有暴露风险,所以才多找了两个人,去转移注意力吗?”
如果是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很明显,这人的嫌疑最大。
秦文远绝对会集中精力调查此人的,然后开始顺藤摸瓜。
而嫌疑变成三人,那就很困难了。
需要考虑的东西变多了,也会有判断错误的风险。
秦文远心中冷笑一声,对玉衡的布置不以为意,甚至感觉这样才有趣。
越复杂,也越表明自己考虑的方向是正确的。
他越来越感兴趣了,说道:“说说看,这三人,都是怎么获得钱财的。”
“这事说起来有些魔幻。”戌狗开口。
“魔幻?!”
秦文远更感兴趣了,“说来听听。”
戌狗说道:“首先是郎中钱明,他获得钱财的法子还算是正常一些,他之前不是因为赌钱输了吗?”
“但他不服输,所以后来将房子地契都给压上了,就要博命去赌了,而结果,他竟然时来运转了,竟然真的给赌赢了。”
“不仅将之前输掉的钱财都赢回来了,而且还赢了一大笔钱,可以说是否极泰来,羡煞了不少人。”
秦文远眉毛挑了一下。
“输了钱,将房子地契都压上,然后逆风翻盘了?”
逆风翻盘?
戌狗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点头,“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