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辩机杀人案的凶手??”
刘有为一听愣住了。
表情更是五味杂粮般交杂,震惊,错愕,不解,甚至是怀疑!
周围的衙役们、以及是师爷白敬德也是愣住了。
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想要抓到凶手,可是三天以来,数不尽的挫败让他们渐渐将这件事给放了下去。
将此辩机杀人案的案件定义为悬案,依靠自己甚至是高安县的力量,根本没办法破解。
心有不甘嘛?
自然是有,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能力不足,也只能是这样子处理。
而现在,秦文远却是在告诉他们凶手找到了。
这……这难道真的不是玩笑话吗?
所有的衙役都震惊不已,目光忍不住的都看向了秦文远,没有一个人例外。
刘有为也是看向依旧风轻云淡的秦文远,淡淡道:“秦公子,你可知道这句话是需要负责任的?”
“那是自然。”秦文远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那……那凶手是谁?”刘有为问道,他的双手已经是抓紧了桌子,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而一旁的白严官则是微微皱眉。
他总觉得秦文远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奇怪,这个少年……他是谁呢?”白严官呢喃,下意识的紧盯着秦文远。
而此时此刻,秦文远笑了一声,然后看向林宅老爷,笑道:“林老爷,咱们县令要找凶手呢,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什么!是……是林老爷??”
“可是,这怎么可能,林老爷年近四十,且家底浑厚,他杀那个名叫秋琳的女子是干什么?!”
“荒唐,真是荒唐,秦公子,你判错人了!!”
所有衙役们此时都无比不解,都是认为秦文远已经是断错案子了。
一旁的高阳公主,也是眉毛微挑,“是他?姐姐,姐夫他确定没有说错?”
长乐笑了一声,毫不犹豫道:“妹妹,你就放心吧,我夫君他虽然喜欢卖关子,容易让人生气,气的牙痒痒,但是他是不会判错案子的。”
“话说回来,妹妹,你对这个林老爷有什么联系吗?”
相较于其他陷入震惊的人,长乐则是有些淡然。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她跟秦文远太久了,经常经历过一些案子,一开始也很吃惊,但是久而久之也就释然了。
还经常生出不愧是你的念头!
“姐姐,这个林老爷……”
高阳微微皱眉,想了想,继续道:“这林家老爷,我和他不熟,但是我和他的娘子,倒是熟悉的很。”
“噢?此话怎讲?”长乐好奇。
高阳叹了口气,说道:“他家娘子太咄咄逼人了,他家娘子,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林夫人。”
“是她??”长乐愣住,旋即微微愤怒道:“没想到,这林家老爷竟然和那林夫人有这层渊源。”
“只是……这就奇怪了,既然林老爷杀了秋琳,那就代表是对妹妹你有益处的,毕竟你也恨那秋琳恨得牙痒痒。”
“而你与林夫人的关系,却不是很好,那么为何林老爷会帮助你杀了秋琳……”
“难道……”
陡然之间,长乐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经眼眸瞪大,诧异道:“难道说,妹妹,那个林家老爷他真的对你有意?”
想了半天,长乐只想到这个可能性。
闻得此言,高阳下意识看向林家老爷,顿时之间一阵哆嗦,恶寒无比。
“可别吧,姐姐,那林家老爷送给我,我都不要!”
高阳直接拒绝。
与此同时,当事人林老爷,名叫林左碌的人,被秦文远这么的泼脏水,面色不改,看向秦文远,淡淡道:“秦公子,你说我是杀人者,是辩机和尚杀人案子,可有什么证据??”
“秦公子,我知道你名扬四海,而且还是特地从长安城赶来,但是你也别冤枉好人。”
跪在地上的盗窃案犯人小辛,此刻也是龇牙咧嘴道:“秦公子,还请说出你的证据,否则的话就别胡乱诬陷他人。”
秦文远闻言,微微一笑,“证据自然是有的。”
“请问林老爷,当时事发地点,也就是辩机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林左碌没好气道:“这个还用问吗?我自然是在家里了。”
“当时我正在家里和下人们吩咐且打点事情,这一点,如果秦公子不信,可以让我下人过来一趟对峙,当然,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家下人枉法,故意包庇我这个老爷,你也不可不用担心。”
“因为当时我是在府外吩咐下人办事的,那一天,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宅子外,这个你可以寻找当地随时一个路人就可以得到证词,最好是那些商贩,因为他们一直都在那里卖东西,肯定是能够看到我的身影。”
话音落下,白敬德凑了过来,淡淡道:“怎么样,秦公子,需要我带人去那边找人回来对供词吗?”
“不用了。”
秦文远笑着摇头,接着继续说道:“案发时,秋琳死亡的时候,仵作判定为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
“而在未时的时间里,林老爷你的确有不在场证据,但是……”
秦文远猛然之间话锋一转,眸子直视着身正不邪的林左碌,笑道:“但是在巳时呢?【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这个时间里,林老爷你在哪里?”
话音落下,林左碌面色微微一变。
但是很快脸色恢复正常,将一切不安都隐藏了起来,他淡淡道:“当时太阳太烈了,所以下人们都在休息,而我,则是出去买点东西去了。”
太阳太烈?!
可这特么的……未时的太阳更毒啊!!你怎么就好意思吩咐下人,你怎么敢说的啊?
县令刘有为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敏锐察觉到了不正常。
其他的衙役们倒是没有察觉,而白严官身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的二把手,赫然也是察觉到了。
同时,因为周围衙役的秦公子称呼,他看着眼前的秦文远,也将秦文远的形象与脑海里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形象重叠。
他已经是猜出了眼前这个光芒闪耀的男子的身份。
“秦文远,秦神医吗?”
白严官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那样的大人物,我白严官按照程序途径高安县,却能够见上一面,这一趟,不虚此行呐。”
“只是……传说中,秦神医医术无双,才学渊源,可是……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他的断案能力也能如此优秀啊。”
“能够断出一地县令、集合百人之兵都没有办法断开的案子,这份推理能力,当真恐怖,为何没有听人提及呢?”
白严官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与此同时,秦文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今日特地让戌狗请过来的老鸨,“老鸨,你记忆力好,你说说,在巳时这个时间里,可曾在怡红院见过林老爷的身影。”
“巳时??”
老鸨闻言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她眼睛亮了,惊喜道:“有,有有有!!”
“秦公子,巳时的时间里,林老爷曾经到访过我的怡红院。”
“那好!!”秦文远笑了一声,看向依旧平静的林左碌,淡淡道:“当时林老爷到怡红院是去做什么,老鸨,当着大家的面,你就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吧。”
“是。”老鸨点头,认真道:“当时40的时候,林老爷曾来过我怡红院找了一名姑娘,她叫东芸。”
“说起来,这也是林老爷第一次光顾我们怡红院,当时,林老爷很急,点了我们的姑娘东芸后,就酒也不喝,马不停蹄的带着她进了三号房。”
“说来倒也是怪异,三号房乃是我们家姑娘秋琳的指定房间,我当时还诧异林老爷为何会走进那里。”
“本来是打算叫他出来的,但是念及林老爷是第一次到访我们怡红院,为了能有以后的生意,也就没有去打扰,并没有将林老爷给遣送至东芸所在的八号房。”
话音落下,老鸨顿悟了。
“嘶!秦公子,我记起来了,林老爷带着东芸进去后,我本以为这至少也得几个时辰,但是他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当时……”
说到这里,老鸨面色些许不好意思,“当时我手底下的一众姑娘,还以为林老爷那里不行呢。”
闻得此言,林左碌面色涨红,斥声道:“劳保你也不分分,这里是什么场合?你这么说需要我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老鸨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林老爷,这……这不是秦公子要求的吗,我也没想太多,林老爷,还望你不要生气。”
“哼!!”
林左碌拂袖一甩,双手背于身后,冷冷道:“秦公子,当时我的确是去了怡红院,也的确是第一次去,但是你不会认为我第一次去,所以就有了杀人的嫌疑了吧?那这样的话,未免也太笑掉大牙了!”
“而且老鸨还说,我为什么进入那三号房,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是第一次去怡红院,并不懂规矩,当时xin,g急,所以才想着尽快拉着姑娘去房间,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懂,懂,懂!!
在场一众衙役露出懂你的眼神。
秦文远笑了一声,“不错,林老爷看来的确是性情中人,只是……那一天,你真的和东芸姑娘共度时光了吗??”
话音落下,林左碌面色彻底大变。
与此同时,秦文远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依旧直视着林左碌,而右手却是向后招了一下,大声道:“戌狗,带东芸姑娘进来吧。”
“是!”
门外响起戌狗标志性的回答,旋即他就领着还算漂亮的东芸走了进来。
看到东芸,长乐脸色微微变化,没好气道:“这个混蛋父亲,这几天里面,他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啊?”
“而且,为什么戌狗大哥,夫君都能够坦白,对我,对我这个与你同为枕边人的夫人,却是只字不提。”
说到这里,长乐嘟着小嘴,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
旁边的高阳公主看笑了脸,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小家子气。
以前的时候,姐姐总是那么的贤惠,那么的深明大义,让她感觉到无比伟岸,然后自己也因此彻底生出了要与姐姐对比的心。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不想和自己姐姐对比了。
因为她知道这已经没有必要,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姐姐有着属于她的长处,而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长处,仅此而已。
换句话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人生沧桑,她变了!
而现在……
高阳公主发现自己的姐姐长乐,自打嫁给了秦文远之后,也是变了。
变得开始小女人了起来,各种不满,却又不敢和秦文远当面去说,只会是独自一人暗地里念叨,当真的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与此同时,东芸走了进来,很是有礼仪的向各位大人行礼,然后开口说道:“秦公子,当日的时候,我的确和林老爷一同走进了属于秋琳的三号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我进去了那个房间之后,就脑袋晕晕沉沉,没到一会儿就睡下了,彻底不省人事。”
“当时我以为是秋琳房间里特殊的布置,毕竟我们怡红院每个姑娘,都有自己喜欢的布置,所以也就没有多想,直到您提及此事,我才诉说出来。”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林左碌,在这一次,他们彻底不认为林左碌是无辜了。
因为刚才林左碌说过,他办完事就出来了。
人都晕倒了,这怎么办?谁会喜欢处置没意识的女人?
是个人兴趣都会没了大半!
正常的思维,一看到东芸晕倒了,不是立马让老鸨换个新的姑娘吗?
当然,也不排除林左碌兴趣比较特殊,但是,从这一刻,大家都可以确定的是,林左碌已经是有了作案时机了!!
林左碌此刻也是脸色疯狂变化,他依旧冷冷道:“秦公子,我的确解释不了这件事,但是我如果是凶手,那我是怎么杀的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