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时分徐,秦文远率众离开晋州,数日时间经并州、代州回到驻扎在云州的军营。
司马云天率赵勐、吴平和乞力苏骨等军中将领迎接秦文远等进入军营,秦家军兵士和突厥兵将见到少帅与新主归来,众皆击甲欢呼,阵阵呼声响彻营垒。
将众家兄弟介绍与军中将领认识并稍事休息两日之后,秦文远传令全军收拢粮草等物资做好全军开拨的准备。
秦文远离开大军入朝时,被秦家军接收的数万突厥老幼男女,在云州得到了短暂的安置,此次大军前往平州,鉴于平州那边还不明朗的局势,在与司马云天等军中将领和乞力苏骨商议一番后,决定由乞力苏骨麾下的兵将护卫这数万突厥老幼男女随徐家军行动。
军中大事商议妥当之后,秦文远到幽州都督府衙门拜见都督卫孝杰。
两人相见施礼过后,秦文远与卫孝杰说道。
“卫大人!秦家军开拨在即秦某前来与大人告辞,此次秦某率军入幽州多谢大人关照,云州城的防务秦某大军出发前自是会将关隘的防务交还于云州驻军,秦某奉旨前往平州时还请卫大人通令云州至平州的关防给予放行,以免造成两军不必要的争执。”
听到秦文远所说,卫孝杰端起茶碗打着哈哈说道。
“秦大人之意卫某定是会全力配合,愿徐大人在平州大展宏图,早日平定辽东乱局,使大唐彻底解决东北诸族威胁和侵扰,此去秦大人当要警惕契丹人,契丹骑兵可是战力不俗,常常骚扰大唐边关,如是秦大人能解决好这一祸乱,想必对收服辽东之地能起到功倍的作用。”
大唐贞观年间,契丹民族主要活动之地为辽东北面的地区,大部归附突厥,一部却在薛延陀真珠可汗的管理之下,其余小部落各自为政,尚还没有统一的王权。
卫孝杰所说的话秦文远认为还是比较中肯,只是卫孝杰并不知道似秦文远这种有着前世对历史知识的了解,其行事自是会做到有的放失。
二人交谈良久,秦文远告退回云州军营,回营之后便吩咐薛延陀部留在秦军中的信使通禀敏敏郡主秦家军刻日将往平州开拨的消息,希望真珠可汗夷男能约束这一地区的室韦、靺鞨、奚族、粟未部落族群不要挑衅秦家军的存在,否则,秦家军将发起雷霆之势一一灭之。
听到秦文远传信,这位仍在云州逗留的敏敏郡主,长安城“探春坊”的老板春娘穿上件“霓裳”牌的黑色丝绸旗袍,外罩白色的狐裘坎肩便匆匆来到秦家军军营。
进到军营随守卫进到中军大帐,春娘见秦文远单独于帐中便打趣说道。
“弟弟这是要离开云州了吗,要不将姐姐带着一起前往如何?”
望着这位打扮犹如前世那些如民国时期的成熟艳女、纤细的腰身、无不展示着女人最为吸引男人的目光,秦文远自是不能免俗,一时呼吸也是有些急促起来。
春娘乃风月门中高手,早已见惯男人看女人的各种表情,见得秦文远如此,这妖艳的女人更是接近秦文远身边无比妩媚地挑逗说道。
“爵爷尽管放心率军前往平州,小女子当禀报可汗约束该地区管辖的部落不与秦军发生争端,只是春娘以后可就不能时常见到弟弟了呢……!”
听着这女人腻味的话语,闻着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秦文远心里暗道。
“你特么的再这样逗弄小爷,信不信小爷在这帐中就处理了你!”
心里虽是如此着想,秦文远却忍住冲动,面上仍是平静澹然地对春娘说道。
“如此秦文远便谢谢敏敏郡主了,待得大军到了平州,如是有所需要还得请真珠可汗帮衬一二。”
见得秦文远终是没为自己的美貌而有所冲动,春娘暗叹口气收起媚惑人的娇容认真再道。
“爵爷无需客气,爵爷但有吩咐只管派人告知便是,然、薛延陀部如有事情发生还请爵爷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
……
得知秦家军要离开云州的消息,云州城饱受战争侵扰的部分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欲随大军一起往平州建设新的家园,对于此等情况徐天自是不会阻止,对于平州那片人烟稀少的地区,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遂密令赵勐率两千骑兵沿途保护这些随军的大唐百姓。
大军开拨的前两日,乞力苏骨率突厥兵将护卫着同族的男女老幼,赵勐率二千骑兵护卫着云州欲往平州的百姓提前开拨,低调地离开了云州城。
大唐贞观四年三月未,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起,云州城秦家军军营里近两万铁骑在秦文远的率领下,告别云州城前来送行的当地衙门与驻军官员缓缓驰出军营。
但见得旌旗飘扬,马蹄翻飞卷起尘埃漫天。
众多的将领簇拥下,秦文远身着白色长袍,外罩玄铁锁子甲,头戴冲天束发紫金冠,两根长长的翎羽随风摇摆,手里斜握着散发寒光的“画杆方天戟”神兵,形如冠玉的面容上一副澹然的微笑神态,端是如星君下凡,武神临世。
身侧、墨菲着红色裙裾外罩银色软甲,银色凤翅盔上同样有两根五彩翎羽飘扬,一杆鎏金的红缨长枪阳光下散发出澹澹的金光,坐下黑色的骏马衬托得这俊美的女将甚是英姿飒爽。
程处默、尉迟宝林、房遗爱、秦怀玉、罗士义等也是甲胃在身,各种兵器锃亮,坐下高头大马背上斜挂钢鞭、金锏、流星锤等兵器,几个小子马背上偏要装成那杀气腾腾的样儿,一脸的严肃,显尽装逼的模样。
众多于街道上观看大军起拨的百姓,见得大军中众多英武的小将皆是大声喝彩,有那在边塞外生活久了的汉民喃喃而道。
“这才是大唐人杰地灵方能培养出来的人儿啊……!”
四月的天、乍暖还寒,官道上处处还可见没化的白雪,秦文远率军经过二日的疾驰已是穿过平州“无终”郡城,在“上垠”城地界追上乞力苏骨与赵勐所率的兵士与百姓,还有不到一日的功夫便可到达隋朝时期的平州治所“卢龙”城。
进入平州地界经过“无终”郡城时,秦文远传令大军不作停留继续前进,一路行来沿途所见人烟稀少,大片的土地荒芜,房舍破烂不堪,比起齐州的繁华真是天壤之别。
追上先两日出云州的部队和百姓后,在距离“上垠”城不足数里之时,秦文远传令大军稍作休整,派出斥候打探周围情势和军中记室参军前往“上垠”城通知此处官衙大军过境之事,传城中衙门官吏前来参见自己这个朝廷新派的平州都督。
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见“上垠”城府衙长史前往军中参见徐天,望着这位两鬓斑白的中年儒生,其身着的官服也不知是穿了多久全然褪色,秦文远心里不是滋味地轻言说道。
“本官乃朝廷新任平州都督,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在此任职多久了呢。”
“回大人话,下官名唤钟汉亭,幽州人氏,武德四年起便一直在此任职,至今已有八年时间未曾离开此地,今日得秦都督召见,下官心中欢喜,本该提供些粮草等物,只是上垠城地广人稀,前些年天灾人祸不断,还请都督原谅下官有心无力!”
这叫钟汉亭的“上垠”城府衙长史,生怕秦文远给他提出补充粮草之事,也是官衙这些年没有多少收入,钱粮等物哪里有空余来孝敬上官。
秦文远微笑说道。
“钟长史误会了,本都督让你过来非是谈及钱粮等物,只是本官初到此处,对当地的形势并不十分了解,趁着大军休整,想找你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钟长史既在此为官多年,想必对平州境内整个地区的了解一定有自己的见解。”
“啊!倒是下官误会都督之意了,要说起这平州的情况,那下官便唠叨几句吧,平州地方北接燕山、东邻渤海,南瞰河北平原,辖区内多山地,地形复杂,如果从军事的角度上讲,确是为一道防御外敌入侵的天险之地,从幽州过来经平州到再到营州,顺着长城有金坡关、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及渝关,想必都督一路行来已是能想到长城和这几关构成的战略体系,其实便是对付长城外北方少数民族对汉人的侵扰而置,只是这些年朝廷似乎没有精力或是不太重视这些地方,以至于边塞空防,外族时不时便侵入抢掠,导致辽西地方政权薄弱,百姓多是往内地迁移,如是朝廷举大力发展辽西数州,使此地人口数量得以增多,将那些荒芜的土地善加利用,下官以为用不了多久,平、营二州及松漠城定会成为辽西粮食与畜牧的重要之地。”
听得钟长史之言,秦文远对此人甚感兴趣,此人不管是军事和民生上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不正是自己需要的管理人才吗?
秦文远记下了此人,再是与其一番交谈之后,对此人大加勉励并告诉他自己上任后大略对此地发展的思路,听得秦文远执政的理念钟大人欢欣不已,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大军继续开拨,钟长史随在秦文远军中一起往“上垠”城进发,入城后徐天与之告辞希望不久再见。
钟长史望着秦文远大军穿过城池往卢龙城方向进发,对这位年轻的平州都督他现在还没有什么了解,只是从片言只语和秦家军的军容上看出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大军行进中秦文远得派出的斥候禀报,平州境外的东北地区有两座稍为成建制的兵营,均在离“上垠”城不远的“檀州”境内,为镇守古北口的大唐威武军和镇远军,其军事目的乃是阻挡奚族和契丹南下,在另一面的妫州城则驻守有大唐清夷军,其目的是可从平州出渝关道而扼守住此要冲之地,整个地区除了这三支较成规模的驻军保卫幽州外,渝关道外又有静塞军和雄武军两支不足万人的武装,此地的军事派系之多大出秦文远的意料。
根据斥候的禀报,秦文远大致知道了此地复杂的军事情况,在离平州治所卢龙城不足十里地时,秦家军前军斥候再报,龙城城门紧闭,似不愿秦军入城。
听得这个情况,秦文远吩咐赵勐与吴平协助司马云天率军紧随,自己则带着亲卫与一千铁骑先是往卢龙城城门处查看竟为何事。
稍许,秦文远率军至卢龙城城门下,但见得平州城门紧闭,城楼上唐军弓上弦,刀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秦文远使人城楼下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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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守军听好了,奉朝廷旨意,车骑将军徐大人领平州都督并节制辽西军政,你等为何紧闭城门不使大军入城,想是要违旨造反吗?”
待得秦军喊话刚落,城楼上出现一位着将军服饰的军汉大声说道。
“秦将军,某家乃朝廷五品镇远将军萧逸,现为雄武军统领,某家劝你还是从那里来便往那里去吧,这平州乃至辽西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如是不听某家招呼,嘿嘿!就你这区区数万人在这不毛之地,某家便是不放你入城又当如何,没有粮草补充,谅你也撑不了几日。”
听到城楼上这厮的说话,秦文远从细作处此时已是了解这厮是大唐五姓七望萧家的子弟,萧家与长孙家可是世交,得知这个情况之后,秦文远于城门楼下望着萧逸厉声说道。
“萧逸!本都督限你半个时辰打开卢龙城城门,否则本都督便视你为叛军,秦家军将使用一切手段攻城,那时你可承担得起两军交战的恶果?”
“秦文远!萧某可不是吓大的,就凭你能攻下这卢龙城城门吗?滚回去你的齐州去,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早有秦文远身边亲卫听不得这厮讥讽自家少帅,但见得一支泛着寒光的利箭带着破风的声音射向这厮,一声“卡”的声音响过,这厮头盔上的红缨已是被射落,吓得这厮面色大变,恼怒地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