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与襄城公主于后宫御花园中寻得太平,襄城公主见到这闭月羞花的小公主顿时心中欣喜,极是爱怜将太平拉住左看右看,那等稀罕的眼光直是将太平瞧得脸红不已,引得她娘亲武则天一旁忍不住调笑说道。
“你这小妮子见到姑姑也知道害羞,为娘面前倒是大方得紧,当真是女生外相,我儿此时的心里,怕是只有这貌美的姑哟。”
这话使太平公主在母后和未来的公婆面前更是害羞,那欲说还休的样儿,使看着这小女儿的二位美妇皆是轻笑不已,直是把平时刁蛮的公主急得躲脚撒起娇来。
这边厢武则天和女儿太平公主陪着秦晓乐的母亲说笑,宫殿里,秦文远却是与皇上闲聊政事和海外的诸多见闻,言及秦晓乐之事,秦文远说道。
“那小子思维跳脱,行事多不与常人思维相近,皇上欲使其独领一军也无不可,臣以为不如就使他于程将军统领的南衙十六卫中,领一军任职历练,皇上以为如何。”
听得秦文远所说,李治感甚合自己心意,竟是点头应允,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要说起这南衙十六卫可是大大有名,此为李世民时期分统南衙禁军的十二卫府,李治登基后使其发展为十六卫,专司拱卫京城、守护皇宫之职。
南衙十六卫分为左右卫、左右晓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每卫置大将军一人,将军一人。
如今十六卫大统领为曾任过左右千牛卫将军的程咬金,那诬陷上官仪的王方翼便是长安城监门将军,而与秦家素不和穆的薛仁贵,因于山洪中救驾并累聚军功,此时已为右晓卫将军。
甘露殿中,李治对如何安置秦晓乐独领一军之事,心中已有计较,待得天色已晚,吩咐设宴款待秦文远夫妻,使太平公主与徐晓乐同席,诸位长辈望着这对璧人,皆是心中欣喜,却是将这两位平时唇枪舌剑,嬉闹不休的冤家弄得好不拘束。
隔日,李治与武则天临朝,先是有太监传皇上旨意使太平公主许配秦晓乐,择日完婚。
殿上诸臣听旨,皆是恭贺皇上、皇后寻得乘龙快婿,再是恭贺齐王爷秦文远有子得皇家青睐,好一番热闹过后,又有翰林学士宣旨。
“赐封秦晓乐金吾卫大将军,领左右金吾卫行皇宫和京城戒备之职责。”
秦文远身边,秦晓乐这小子今日的穿戴好不骚包,你看他内衬云白,蓝色丝线绣着云朵的衣袍,外披金甲,腰间束麒麟扣带,脚上登着带有马刺的皮靴,头上是二龙戏珠的束发金冠,俊面配着修长的身躯,使帘子后面端坐的武皇后也是赞叹不已,暗言为女儿寻得如此夫婿,也算得了却一桩心事。
秦晓乐闻听旨意,上前于金銮阶下,撩开衣甲单膝跪地,再不似平日那般嘻皮笑脸,而是面色肃穆双手接旨。
“臣领旨,谢谢皇上、皇后将太平公主许配与臣并使臣能于军中效力,臣定不负皇上、皇后娘娘的期望。”
殿堂上诸多朝臣见这小子年纪轻轻便得此等重权,除了叹息齐王秦文远的威势之外,也对秦文远澹泊名利,不愿插手朝政,却反而使秦家得朝廷如此重用的所为甚是艳羡,想齐王爷才是真正的高人,看似表面上远离帝国权力中心,背后却使自家的小子得如此大的军权。
要知道,似秦晓乐这般年纪的小子便升任金吾卫大将军,自大唐立国以来,这小子算得是第一人。
这些大臣却是把此事想得过于复杂,秦晓乐能有今日之成就虽与秦家的势力有些关系,却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小子的性格甚得李治的欢心,加之他有救驾之功和沙场征战的经历,对皇上交办的事做得那叫滴水不漏,而金吾卫是除了皇上的北衙禁军外在长安城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李治当然要将其交与自己最信任的人掌管。
秦晓乐如今是皇帝的女婿,秦家又从未有觊觎帝国江山之心,综合这诸多因素的考量,才是李治和武则天之所以看重这小子的真正原因。
秦晓乐欲想独领一军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秦文远于殿堂上代儿子再谢皇恩,言及徐家永为大唐臣民的话语,使皇上李治和皇后武则天甚是受用,而一干朝臣却是心中知道,徐家所谓对大唐的忠心,永远是建立在不被削弱对所属之地的管辖基础之上的。
秦晓乐接旨掌管金吾卫后,使府中暂充任亲卫偏将的刘浪调入金吾卫任自己的副将,同时求得刑部尚书张亮的允准,将刑部大牢任狱卒头目的甲头儿调任金吾卫百骑偏将,意欲待这厮熟悉军伍生涯之后,再使其为斥候统领,也算得完成了先前对这厮的许诺。
单思敬、程大宝、李敏忠、尉迟小黑等闻得徐晓乐升任金吾卫大将军之职,心中受到的冲击也是不小,想他等也是将门勋贵之后,如何肯落于人后,然、没有沙场征战经历的差距摆在哪里,便是有家族中人的支撑,也是不能与人相比。
几个小子可管不得这些,竟是相约来到长安城中,距禁军校场不远的金吾卫驻地,进得军营寻到秦晓乐,几个小子便做出夸张的参拜模样。
“末将等参见大将军,请将军军令使末将等充任前锋将领,自是逢山开路,遇敌杀敌,还请大将军允准。”
见得几个哥们滑稽的样子,秦晓乐一时也是玩心大起,竟是摆出如征战沙场,挥斥方遒的一军主将,于麾下将领间摆出威严、肃杀的官威。
“哇呀呀!尔等竟敢不守军纪,延误军中点卯时辰,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念尔等昔日杀敌有功,往辕门自领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秦晓乐这等官威,虽是玩笑,却也有模有样,使单思敬看在眼中,大是暗赞。
这厮早有跟随秦晓乐奔得前程的想法,今日于此,见得秦晓乐很快适应大将军之位,已然认定他是天生的领军将才,想单家因祖辈单雄信之故,其子嗣想要于军中有所发展,没有好的平台,端是难上加难,好在有秦世积这位单家的恩人相助,自己于长安城又得齐王爷举荐入禁军获得军职,正是自己该当报答秦家之恩,为自己寻得晋身之机的时候,入秦晓乐麾下正是一举两得之事,何乐不为。
单思敬心中早有计较,待哥们玩笑耍乐过后,一本正经向秦晓乐提出自己欲入金吾卫效力之事。
秦晓乐初领金吾卫,正是需要于军中有自己的根基之时,这小子平时做事,看来似乎不着调,却是心中大有章程,使刘浪入金吾卫为自己副将后,竟是笼络住昔日在长安城武举比试中夺得武状元,善使一双铁锤,如今任金吾卫将军,甚得军士拥戴的老将廖桓,使其顺利接掌统领金吾卫的军权。
闻听得单思敬有入金吾卫的想法,秦晓乐自是大喜。
对单思敬这位勐人,其实在“群芳斋”赌场相遇这厮的时候,秦晓乐便对他的豪爽个性大有好感,否则也不会求父亲举荐他入禁军任职,今日这勐人愿意为自己麾下,正是瞌睡来了有人使枕头,如何会拒绝。
程大宝、李敏忠、尉迟小黑三个小子,闻得单思敬欲入金吾卫,他等本是有心来此,自然随声附和,一时,房中几兄弟好不欢喜,狼嚎般的笑声竟是使屋外值守的兵士,不知徐大将军因何事如此高兴。
数日后,秦晓乐将单思敬等几个小子的军职调入金吾卫,使单思敬充任自己偏将,却是让程大宝、李敏忠、尉迟小黑各为百骑将领,待累功升迁。
自此,秦晓乐于金吾卫军中施行大刀阔斧的清洗军政,但凡于此军中只为混军中资历的朝廷王公大臣、勋贵子弟,皆劝其离开军中,有异议者用实力说话,使严格的考核制度让这些子弟自己知难而退,此举,甚是得老将廖桓的支持。
这位曾夺得大唐武科状元的勐将,因其没有强势的背景,于此军中虚度年华,早是对军中混资历的公子哥儿们心中不满,见得秦晓乐这般做派,竟是如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老树发新枝般地换发出生机勃勃的动力,对秦晓乐那是一个言听计从,严令麾下心腹兵将皆以秦晓乐的军令是从,且,自己也将位置摆正,大有效忠之意。
就在秦晓乐完全掌控金吾卫大权,得兵将拥戴,使军令通畅之时,突闻朝廷颁旨,使各部衙门准备皇上往泰山封禅的诸多事宜。
秦晓乐因忙于整顿军务,已有近一月时间未进宫中,使得太平公主这妞大是不满,恨得她将银牙紧咬,常独自一人于寝宫外的凉亭,倚栏自语。
“哼!臭哥哥、坏哥哥,竟是敢于这长的时间不与平儿相见,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于你。”
这日,皇上召见秦晓乐,言及往泰山封禅之事,吩咐他率军准备随驾前往泰山,这小子进宫见过皇上、皇后,领旨过后,想着好久不见太平公主,竟是往后宫悠哉行去,满以为太平公主见着他会大喜过望,笑脸相迎,却是没想到自己刚入太平公主寝宫,迎来的竟是这小妞突地从身后跳上他的虎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使银牙于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剧痛使秦晓乐呲牙咧嘴,却又不忍将公主摔下背来,害怕伤到这秦家已然下聘的媳妇。
这小子也是会装,张嘴便大声呼痛,那惨叫的声音顿时吓得背上的小妞,以为自己咬他用力过勐,欲从他背上下来,却是如何能如自己所愿,竟然被她的冤家双手托起她的双腿,背着她在寝宫里,边是呼痛、边是四处乱窜。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嘿嘿!咬了小爷便想下来,你倒是想得美,便在小爷的背上趴着吧,咱这就将你背回家中做个压寨的夫人。”
闻听秦晓乐如此所说,太平公主心中欢喜,索性将头也伏在他的背上,其声温柔无比地说道。
“小乐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
“小爷不这么想还怎么想,这肩膀都给你咬了,不将你背回家中,岂不是让小爷白白被你咬了一口。”
“哼!谁叫你这么久不来看平儿的,人家在宫里好生无聊,要不平儿也往你军中做个女将军如何?”
听得这小妞突发的奇想,秦晓乐是当真害怕这妞疯起来没个完,他是知道这刁蛮公主的脾性的,如是她打定主意如此,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咱得赶紧打消她这个念头,否则,小爷的好日子岂不是刚刚开始便要结束。
想到此点,这小子斜身使手将公主慢慢放下地来,再使双手环抱公主细腰,嬉笑说道。
“小爷怎舍得让咱媳妇去军中那等臭哄哄的地方受苦,你如是这样胡闹,岂不让小爷好生心痛,好生难受。”
这厮花言花语,哄得太平公主在他怀里好不开心,面上竟是升起欲任君采摘的娇羞,当真是满面潮红,媚眼如丝,抬头望着秦晓乐想说什么却又欲语还休……
这情景使秦晓乐瞧见后,突觉心脏狂跳,这小子虽有过与女子逢场作戏的经历,却哪里看见过这等情深的目光。
便在这小子于情欲中挣扎,感万般艰难之时,寝宫中突有咳嗽的声音传来,顿使这小子大脑清明,转头循声望去,却见皇后娘娘不知何时于此,此时正用恼怒的眼光,看着他与太平公主二人。
太平公主见得母后突至,急忙推开徐晓乐,脱离这厮怀抱,面色羞红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轻声言道。
“平儿见过母后……”
不待太平公主继续说话,武则天也是怒声斥责二人起来。
“小混蛋不往军中传令准备随驾之事,却于平儿寝宫胡闹,当真是色胆包天,如不是老娘及时来此,你二人岂不是已将生米煮成熟饭,气煞老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