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如今看来不过真的是梦一场,他忘记了自己,忘记那些她无比珍惜的曾经,甚至三个月后她便彻底失去她的爱人,这是不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一个凡人却妄想跟一个神尊厮守终身······
“东篱毁觉魂之前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少昊看着悲痛欲绝的南绾轻叹一声说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不出现,他就不会动情,就不会失了半生修为,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南绾喃喃的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只要他好好的,她宁愿他们从未见过。
“事已至此,你也要看开些,也许这就是东篱要历的劫吧,天命如此,谁也不可违逆。”少昊轻声安慰道。
“我想一个人陪陪他。”南绾轻轻握住东篱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感受着这就要失去的温暖。
“好,有事就叫我。”少昊转身轻轻关上殿门,看着殿外飘飞的大雪,第一次对天命有些憎恶。
忘川河上冥火犹如流萤般闪烁,天边的极光变幻斑斓,一身红衣的羽之靠坐在船头望着这久违的景色喝着幽冥之地的烈酒,入喉火辣,直抵心底。
“上次见你一身红衣还是在五千年前,今日怎么又穿上了,难道是庆祝浊气又被封印?”北泽夺过羽之手中的酒壶冷笑道。
“我跟东篱初见时穿的就是一身红衣,那时他竟把我错认成了女子。”羽之看着忘川河内的冥火微微有些出神似乎是想起了些久远的事。
“听说为了打散浊灵,封印结界,他自毁了觉魂,果然是一个绝情的人,嘴上说要迎娶南绾,转头说弃就弃。”北泽仰头喝了一口烈酒,看着天边的极光讽刺的笑道。
“东篱只有三个月可活了,三个月后他就神陨苍茫再也寻不到丝毫痕迹了。”羽之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声音也低沉嘶哑了许多。
“这是好事啊,虽然浊灵被逼回了上古玄镜之中,但这次它吸收了不少血煞戒珠的力量,再次苏醒不会要很长时间,到了那时候便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它冲破封印了。”北泽眼神晦暗不明,一丝狠厉隐藏其间。
“是啊,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失落?”羽之苦笑,抱起身旁的酒坛仰面倒了下去,湿了一身的红衣,犹如那日开在风雨中的红梅。
寝殿内熏着少昊特制的药香,丝丝绕绕,窗前花瓶内的红梅已经有些凋零,三三两两落在清冷的地砖上,透着几分颓败。南绾趴在床边皱着眉睡得极不安稳,她已经守了他好几个晚上,一直拉着东篱的手不敢松开,她害怕极了,似乎只有将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中才有几分安心。
东篱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忽地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人握着,不由偏头看去,映入眼帘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