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绾静静的看着他,用心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想要把他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即便他已经忘了自己,但她会把他给予的一切记在心里,不论生死她都会陪着他,如果他成了这世间的一粒尘埃,她便化作清风,永远相随。
天宫的夜宁静祥和,穹顶之处透着微弱的荧光,虽暗却不似凡间那般黑,原本天宫是没有黑夜的,常年祥光笼罩,但自桑昱继任天帝以后便下令让司夜仙君在天宫也布上了夜,众仙虽不解但时间久了便也都习惯了。
这夜趁着天兵换岗之际,北泽偷偷的潜入天帝的书房之中,上次为了凝练血煞戒珠他曾暗访天宫,本欲借与桑昱滴血相认之际暗取天帝之血,没想到无意间撞到桑昱的心腹仙官正在偷偷处理天帝的血衣。
他取了血衣上的帝血后心生疑惑便暗中跟踪查探,居然看到桑昱在书房密室中用魔烛修炼禁术,想必那血衣便是他不知启用之法反被魔烛的幽冥之焰反噬受伤所致。
北泽看到此景不由怒火中烧,那魔烛是魔族的圣物,桑昱当年利用娘偷出,如今却还想将它据为己有,怪不得他下令要天宫也布上夜,原来是为了遮掩他利用魔烛修炼时招来的黑暗,真是恬不知耻,他一定要拿回魔烛并将这道貌岸然的小人修炼禁术之事昭告整个仙界,看他还如何做这个仙界表率!
密室中一片黑暗,不辨东西,北泽捏决从掌中幻化出一簇冥火抛向空中,魔烛乃是至阴之物,冥火对之趋之若鹜,片刻过后冥火便在一方大鼎前停下,北泽大喜,忙上前轻轻掀开鼎盖,随之鼎内发出一声轻微的铃声,北泽一惊心道不妙,刚准备拿了魔烛迅速撤离时,忽然从四面八方射过许多光箭,他忙捏决去挡,但这光箭速度极快,虽挡了大部分但还是有几支没入了北泽肩部和腿部,一时间北泽只感觉头晕体虚跪倒在地。
“你是何人?”身后一把利剑忽地挑开北泽面上的黑巾厉声问道。
北泽一声冷笑,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道:“魔族储君北泽。”
“堂堂魔族储君居然擅闯我天庭禁地,你这是跟仙界宣战吗?”桑昱手中的剑重了几分,锋利的剑口便在北泽脖间划出一道伤口。
“我只不过是来拿回属于我们魔族的东西罢了,你何必这般恼羞成怒。”北泽耻笑道。
“哼,既然来了那便别走了!”桑昱眸中寒光一闪,手腕微动,眼看利剑就要没喉,北泽一把握住剑身,双手顿时鲜血淋漓。
“你可还记得魔族婳夭公主?”北泽怒视着桑昱冷声问道。
桑昱握剑的手一顿,眼角微跳,冷冷的回道:“不认识。”
北泽干笑几声,仰天悲声道:“娘,这个男人果然冷血无情,你对她如此情深,如今却只换来了他口中的一句不认识。”
桑昱心下一沉,眸中闪过一丝震惊,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阿霆?”
“阿霆已经死了,我是魔族储君北泽!”北泽眼中的恨在这一刻无比浓烈,在母亲死在他剑下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仇人,他在母亲的墓前立过誓此生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绝情冷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