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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鸢挽没有说话。

以为她是不肯原谅自己这么多年的无所作为,老夫人有些无奈的叹息。

“我知你在怪我,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任由你沦为人人可欺的存在。可我越是帮你,杨月英就越是欺你。我只能面上对你不闻不问,暗中阻挠她害你。”

“既然这么多年都是如此,那今日老夫人为何要告诉我?”慕鸢挽不相信老夫人只是突然想找她闲聊。

握着拐杖的手收紧,苍老的手上青筋遍布,老夫人有些艰涩的问:“你,是不是打算颠覆相府?”

“是。”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老夫人闭上眼,长长的叹息。再睁开眼,眼底竟然有几许决绝,“我不求你放弃,只求你护叶姨娘母女周全。她是你娘的陪嫁丫鬟,绝无害你之心。”

慕鸢挽略有些探究的看着她:“为何独为叶姨娘母女求情?”

“我虽气恼你爹,但终究是我儿子。我虽不耻他的所作所为,但终究要为慕家留一条血脉。否则就是到了黄泉之下,我也无颜面对慕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是个通透的人,见到现在的慕鸢挽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人。

也知表面风光的相府,暗里是怎样的腐烂。

颠覆了,或许是好事。

“好,这点我可以答应你。”

“谢谢你,好孩子。”老夫人伸出手,想抓着慕鸢挽的手,感受一番这难得的祖孙温情。

慕鸢挽不着痕迹的避开。

心里叹息,老夫人却未强迫,从怀中拿出一物交给她。

“这是你娘临终前托付给我的。她说你出生后右手始终紧握,初次展开,发出一阵刺目的光,掌心便躺着此物。你本就比寻常人晚出生数月,若是再被人知晓生来带有此物,怕是会被人当做妖怪,便一直帮你收着,未敢告诉任何人。”

慕鸢挽接过,展开手帕,一枚指甲大小、通体血红的血玉就出现在手中。

血玉似是活的,甚至能看到玉内有东西流动。

眉峰微挑,她好奇的拿起血玉,指尖刚碰到,就竟感觉手指一烫,似是被灼伤。指尖溢出血,滴入血玉,发出刺目的光。

仅是一瞬,光芒消失,血玉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慕鸢挽的掌心,好似刚才只是错觉。

“刚才是怎么了?”老夫人惊愕极了。

难道她这孙女,真的非寻常人?

“不知。”慕鸢挽微微拧眉,看向手指,没有任何流过血的痕迹。

再看向那玉,似乎更红,玉内的东西流动的更快了些。

错觉吗?

她试着再去碰触血玉,没有任何反应。

“无论如何,既是你生来就带有之物,必有玄机,你好生收着。”老夫人顿了顿,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慕鸢挽,眼底带着慈爱的光,“挽儿,我请太皇太后为你和御王赐婚,如何?”

慕鸢挽险些一个趔趄,她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向老夫人:“您不觉得突然关心的有点多了吗?”

“挽儿,我知御王人傻又没权没势,跟了他怕是要吃些苦头。可他人傻心不傻,嫁给他定会对你好。”

“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你最有体会,你本就无依无靠的庶女,又被小侯爷退婚,还大闹了小侯爷的婚礼,如今声名狼藉。别说是富贵人家,就是寻常百姓也是不肯要你的。”

“我并未打算嫁人。”

“不可说这般任性的话,女人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你已没有爹娘疼爱,若再连个体己人都没有,怕是要孤老终生。”老夫人心疼的低叹,“况且,嫁给御王,不仅对你好,对他也好。”

慕鸢挽一怔:“何意?”

“御王曾是人人称羡的天才,受尽恩宠,却因一句君临天下的预言,沦为如今人人可欺的傻子。但即便是傻子,也是活的,你以为上位之人,当真会放过他?”

想到有人暗中跟踪、故意诱导青御进入密林,还有先前毛麟所说种种,慕鸢挽不由得皱起眉头。

显然,上位之人没有打算放过青御。

“五年前,皇家封了一个外姓公主,听说荒唐轻浮、贪恋美色,又极其刁蛮任性,小小年纪就四处调戏男子。今年过了生辰便满十四,到了可指婚的年纪。”老夫人言尽于此,相信聪明如慕鸢挽,必然一点就透。

眉头皱得更紧,慕鸢挽自然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这公主怕是皇家特意为青御所“培养”。

还有什么比让青御娶一个荒诞不经,又毫无背景的公主,更能彰显皇恩浩荡,又能死死的把青御握在掌心、监视在眼皮底下来得轻松巧妙?

人在掌心,想怎么捏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那个傻王爷,处境果然艰难。

“还有一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闻言,慕鸢挽不由得挑挑眉尖,这老夫人到底知道多少事?

“你出生那日,曾有高僧言,你是天定皇后,得你者可得天下。”老夫人长长叹口气,神色沉重。

“那日恰巧是你大姐慕希柔的百天宴,你娘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不要卷入太多纷争,就主动将这天定皇后的头衔让给慕希柔。”

慕鸢挽一怔,这点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原来,慕希柔不仅嫡女的身份是抢了慕鸢挽的,就连这天命皇后的名头也是抢了慕鸢挽的。

那一对母女,可真是机关算尽!

“谁料想,这却让杨月英动了杀心,以绝后患。也让你从嫡女沦为庶女,彻底失去了和慕希柔抗衡的资格。”老夫人再度红了眼眶,几度哽咽。

若非她无意间听到唐素兰和杨月英的对话,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只怕她也要变得面目可憎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谁是最后的赢家,不到最后又怎能见分晓?”慕鸢挽勾起唇角,笑得冷意森森。

看着她的样子,老夫人心绪复杂,不知道该高兴她终于开窍,还是难过相府将要天翻地覆。

最终,老夫人只是叹口气,起身。

“我老了,掺和不动年轻人的事了。不过,我方才说的婚事,你要认真考虑。一旦赐婚的圣旨下来,就是铁板上定钉的事,谁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