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御当即举起手,认真的保证:“青御保证,如果以后再犯,青御就变成一只臭虫,又丑又臭。”
这幼稚又好笑的话逗得慕鸢挽弯起唇角:“睡吧,明日怕是有得忙。”
前日她刺瞎杨明光一只眼,杨月英和杨家人定不会善罢甘休,昨日没来怕是杨明光还在昏迷。
一旦杨明光醒来,那些人就会迫不及待的找她算账。
杨家的人迟早要收拾的,提前些也好。
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怕是会吃些苦头,只望这傻王爷安好。
“挽挽,青御会一直一直喜欢你。”青御紧紧的抱着慕鸢挽,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轻轻磨蹭,心满意足的睡去。
说了几次,每日清晨起来两人还是这般亲密的姿势,慕鸢挽便放弃了。
向来浅眠又容易做噩梦的她,在青御身边总是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到天亮,这大概也是她一直纵容青御与她同塌而眠的原因。
她知道这种现象不好,却还是放任了。
大概,身体的柔弱,连带着让她的心也变得软弱了。
一声叹息,溢出唇边,落在夜空,消散无踪。
夜,漫漫。
慕鸢挽是被吵闹声惊醒的。
她皱着眉,刚要起身一探究竟,就见青御皱着脸醒来,揉着眼睛,困顿的问:“挽挽,怎么这么吵?”
“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不要,没有挽挽青御睡不着,青御与挽挽一起。”青御边说,便胡乱的把衣服往身上套,生怕慢了慕鸢挽会丢下他自己走。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慕鸢挽又好笑又无奈,主动接过衣服给他穿。
但她是第一次给男子穿衣服,还是古代的衣服,手生的很,于是两人生生折腾了一刻钟才勉强把衣服穿好。
看着青御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慕鸢挽有些无奈:“等会让欢欢重新给你穿。”
“不要不要,这是挽挽给青御穿的,青御要一直这样,青御晚上睡觉都不要脱衣服了,嘻嘻。”青御开心极了,大手不断抚着身上的衣服,好似那是什么珍宝。
“太丑了。”
“不丑不丑,挽挽给青御穿的,怎么看都好看,青御喜欢!”
看着那痴汉的样子,慕鸢挽唇角的笑弧扩大:“出去吧。”
房门打开,林亦妍和顾欢欢正一左一右守着。
顾欢欢眼尖的看到青御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有些暧昧的笑:“主子、小王爷,你们起身了,早饭已备好。”
“何事如此吵闹?”
林亦妍据实已告:“李管事带了人来,说要捉拿主子归案。”
“吃饭去吧。”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锻炼了会,慕鸢挽才轻声命令,“你们留下保护小王爷。”
“主子,请让亦妍一起,杨家来人了,只怕不会善了。”
“还有我,还有我,虽然我武功不如林亦妍,但是嘴皮子和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还不错。”顾欢欢也赶紧自告奋勇,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你们都留下,护好小王爷,我不希望之前的事再发生。”说这话的时候,慕鸢挽的眼神落在顾欢欢身上,显然是在警告她,不要再给青御喝酒。
“挽挽,青御不要保护,青御要与你一起。”听着慕鸢挽没有带他去的打算,青御有些着急。
“你留在这里,这个院子对我很重要,帮我保护好它。”这段时间也算是摸清了青御的性子,慕鸢挽满脸严肃的交代。
一听是对慕鸢挽很重要的东西,青御立即认真的答应:“青御一定保护好,不让挽挽伤心。”
“嗯。”慕鸢挽满意的点点头,施施然的打开大门。
正在门口叫骂的下人们顿时闭了嘴,有些畏惧的看着她。
慕鸢挽淡漠的看向李管事:“带路。”
李管事想呈呈威风,但一接触到慕鸢挽冰冷的眼神,顿时噤若寒蝉。
原本以为李管事带了那么多人气势汹汹去风荷院,必然是五花大绑的把慕鸢挽押进来。
见到慕鸢挽大摇大摆走进来,杨月英气得牙根痒,却故作痛心的问:“二姑娘,你说说都对你表哥做了什么?就算你再有怨气,怎么能刺瞎他一只眼睛?”
“大夫人老糊涂了,唐家被满门抄斩,我表哥早已化做一杯黄土,我又能做什么?”慕鸢挽笔直的站着,一双眼睛寒冷似冰,就那样直直的刺向她。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就像是一条毒蛇盘亘在胸口,令杨月英忍不住打个寒颤。
“你、你少装糊涂。我说的是光儿,你竟然刺瞎光儿一只眼睛,心肠是何等的歹毒?我们相府怎么会出你这种毒妇?”
“自是母亲教导有方。”
这是慕鸢挽第一次叫她母亲,却是讽刺她,杨月英脸上的表情几乎挂不住,厉声呵斥:
“二姑娘,你少信口雌黄。我平日教导你们要谦恭孝顺、友爱善良,何曾教你做出如此恶毒的事?”
“是我失言了。”
见慕鸢挽认错,杨月英的表情好转、心里舒坦了些。
哪知,慕鸢挽话锋一转、冷意森然:“母亲只会要求别人做个好人,自己私下却抢夺姐妹老公、诬陷姐妹出轨、杀人灭口、毒害男嗣,做尽阴毒之事。”
“一派胡言!”杨月英猛地站起身,愤怒的呵斥,“二姑娘,我知你对我心有怨恨,但这些年我对你尽心尽力,是你不领情。”
“行了,你演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你今日叫我来,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直奔主题吧。”慕鸢挽懒得再与她打嘴仗,便直接挑明了她的目的。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贱蹄子,难怪连你都管不住。”一直沉着气不吱声的杨老夫人见自家女儿竟被压了下去,不由得拍桌怒喝,“来人,给本夫人狠狠掌嘴!”
她话音刚落,两个孔武有力的妇人便上前架住慕鸢挽,满脸狠毒。
慕鸢挽愕然的发现她竟挣脱不开,玄蛇也没有动静,显然那两个妇人早有防备。
能教出杨月英那般狠毒又有手段的女人,果然不该小瞧。
今日,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