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太监和宫女逼近慕鸢挽。
慕希柔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那个废物,要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就是跟她斗的下场!
慕鸢挽却是气定神闲的跪在原地,从袖中拿出金色令牌,清冷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太后:“不知先皇的金令能否令太后改变主意?”
太后脸色大变,猛地起身,震惊的问:“你怎么会有这块金令?”
这分明是先皇赐给天下第一神医的金令,怎么会到了一个小小的庶女手里?
慕鸢挽神色未变,平静的回:“家师知道民女在相府中处境艰难、危机重重,特意送给民女护身。”
太后越加惊讶:“你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
“正是。”
“快快快,扶慕二小姐起来,赐座。”太后激动的嗓音颤抖,在李公公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一双眼睛已经红透,眼底氤氲着雾气。
太监宫女不敢怠慢,当即小心的搀扶起慕鸢挽,搬来座椅。
情况变得太快,慕希柔一时间有些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绝对不能让慕鸢挽有翻身的机会!
于是,她急切的开口:“太后,柔儿听闻,天下第一神医唯一的弟子是听雷国李家的嫡女,还听闻近日世面上出现了不少仿制的金令,二妹近来邪性的厉害,柔儿怕……”
她故意不说完,让太后心生猜忌。
天下第一神医行踪飘忽不定,极其难寻觅其踪迹,太后就算想求证都难。
原本她想折磨的慕鸢挽生不如死,但未免夜长梦多,她今日一定要慕鸢挽死!
“此话当真?”太后拧着眉头,心下的确有些怀疑。
“太后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查探。”
“不必如此麻烦,民女唤家师前来。”
太后惊喜的看向慕鸢挽:“你当真能请来天下第一神医?”
“家师行踪飘忽,赶来许是需要些时辰,太后要耐心等待。”
“只要能见到他老人家,哀家等多久都无妨。”
老人家?
想到师父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慕鸢挽感觉太后和她说的是两个人。
但她还是取出竹笛,放在唇边轻吹。
一丝声音也没有。
原本害怕不已的慕希柔,忍不住哼笑一声:“二妹这是在逗太后发笑么?竟随便拿一支发不出声音的竹笛,就说能招来天下第一神医?”
收起竹笛,慕鸢挽气定神闲的坐着,没有理她。
“天下第一神医当真会来?”太后也有些不确定,却不想鲁莽行事。
万一这真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弟子,动了她,怕是要跟天下第一神医结仇,对皇家而言,是重大损失。
何况,天下第一神医于她、于先皇、于皇上、于南羽,乃至整个天下皆有恩。
“谎言维持的了一时,维持不了一世,太后想要民女的命,随时随地可拿去。”慕鸢挽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一眼慕希柔。
慕希柔只觉背脊一寒,心里变得很是没底。
怎么办?
万一天下第一神医真的来了,那她的谎言势必被拆穿,太后以后怕是不会再站在她这边……
没注意到她心里的小九九,太后始终紧紧盯着金令,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那金令,可否给哀家看看?”
慕鸢挽大方的将令牌交给一旁的公公。
公公赶紧呈给太后。
轻轻抚摸着金令,太后眼眶湿润了,将金令的由来娓娓道来。
“当年先皇带哀家出行,突遭兵变,先皇和哀家皆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哀家彼时还怀着皇上,随行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幸而天下第一神医及时赶到,先皇和哀家才度过一劫,还顺利诞下皇上。”
“这浩海大陆七国并存,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都有一统天下的梦。当时相邻三国皆是虎视眈眈,一旦兵变成功,便会联合攻打南羽,打破多年的平衡和掣肘。一旦这平衡被打破,其他四国想必也不会再安于现状……”
“多亏天下第一神医,才让南羽和这天下避免一场浩劫。先皇感念他的恩情,特命人打造了这枚金令,赠与他。只要持有这枚金令,便可自由出入皇宫、免除死罪。情况危机时,可调遣军队。”
这金令竟有如此大的作用!
慕希柔眼底放出强烈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金令,恨不能立即抢过来。
只要有了这金令,便能让三皇子立即登上皇位,届时她就是一人之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金令,她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慕鸢挽早就听师父说过金令的由来和作用,并不诧异。
明知太后要杀她,她还敢只身入宫,必然是知道有金令在,她性命无虞。
难得重生,想做的事还未做完,她怎么会轻易让自己丢了性命?
而且,她来之前便已经召唤过师父,方才不过是做做样子。
这会儿,师父怕是该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楚子清就已经欢喜的抱住了自家徒儿:“宝贝徒儿,你终于想起为师了,为师甚是欣慰。”
“在太后面前注意你的高人形象。”慕鸢挽轻声提醒,已经完全放弃了纠正自家师父的行为。
也不知是她到了古代费洛蒙增多了,还是这古代的男子不正常,一个二个就喜欢抱她,说好的思想封建、男女授受不亲呢?
放下自家徒儿,楚子清轻抚衣摆,恢复世外高人的模样,平淡的对太后打招呼:“小丫头,好久不见。”
“哀家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哪里还是什么小丫头?倒是您老人家,半点不见岁月痕迹,一如四十年前那般年轻。”
太后难得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在救命恩人面前无比的放松。
她豆蔻年华嫁给先皇,婚后一月有余便怀了皇上、
是以天下第一神医救她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岁。
就寻常人家来说,确是小丫头了。
只是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四十年过去了。
“心愿未了,不敢老去。”楚子清说着,眸光落到慕鸢挽身上,“不过,快了。”
慕鸢挽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探究:这话是何意?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