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柠知道慕鸢挽和槿兮公主素不相识,去了也好无聊,倒不如在皇宫随便转转,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将一块玉佩交给她,仔细叮嘱:“这个给你,若是有人胆敢为难你,就报师姐的大名。”
“好。”慕鸢挽心里微微有些暖,李青柠是真心对她好,这份情,她会好生记着。
李青柠又再三交代了一番,直到慕鸢挽再三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见李青柠走开,慕鸢挽便开始认真的熟悉地形,将重要的点在心中一一记下来。
“你是什么人?”一身华服、珠光宝气的张贵妃面色不善的打量着慕鸢挽,眸底是浓重的防备,显然把慕鸢挽当做了可能威胁她地位的人。
慕鸢挽望着眼前妃子模样的人,行个礼,轻声道:“娘娘吉祥,民女是青柠郡主的朋友。”
张贵妃上上下下打量着衣着朴素,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的慕鸢挽,高傲的昂着头,从鼻孔里哼一声:“原来是那个刁蛮郡主的朋友,难怪一样没教养。”
慕鸢挽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娘娘夸讲。”
“这皇宫重地可不是什么穷酸下九流都能乱逛的,别乱跑。”张贵妃高傲的冷哼一声,昂着头走过。
要不是看见这女人方才竟敢跟三爷说话,她才不屑跟这般低俗的女人说话。
慕鸢挽勾着唇角,笑得十分谦虚:“娘娘教训的是,奴家定会安分些。”
话音未落,张贵妃突然尖叫着向前扑去,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
后面的宫女也是狗仗人势的昂着下巴走路,没看清路,尖叫着向地上姿势非常不雅的张贵妃扑去,顿时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团。
看着“群狗乱吠”,慕鸢挽嘴角的笑意更浓,她可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手滑了下,暗器打中了那妃子和丫鬟们的膝关节而已。
“混账东西,还不快从本宫身上起来,都存心找死么?”悲剧沦为肉垫的张贵妃被压的脸色都发青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仪容,尖叫着、怒吼着,泼妇一般。
慕鸢挽颇为有趣的挑挑眉:原来泼妇就是这样炼成的,真是开了眼界。
众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将被压得快不成人形的张贵妃拉了起来,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再也没了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
张贵妃也是个人物,顾不得整理仪容,对着那群宫女左右开弓,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听得一阵连绵不断的噼里啪啦,每个宫女脸上都留下了明显的五指印子,令人忍不住感叹其功力之深厚。
若是有扇耳光大赛,张贵妃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打完宫女,出了口恶气,张贵妃才想起来要整理下“门面”,不然被其他妃子看到,还不得嘲笑死她?
她四处瞅瞅有没有哪位妃子在附近,就看到慕鸢挽恬淡的站在一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媚人的凤眸波光流转,瀑布般漆黑顺滑的长发迎风飞扬,竟像才下凡的仙女,与一身狼狈的她们一对比,愣是比出了玫瑰与狗尾巴草的距离。
她顿时愤怒了,怒气冲冲的走到慕鸢挽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要扇下去。
凤眸微眯,慕鸢挽手上的银针泛着绿色的寒光。那是淬了毒的,中毒者不会死去,但过几天脸会一点点腐烂,非常恶心。
这对于靠脸蛋吃饭的后宫妃子而言,是比鹤顶红、砒霜等会立即要人性命的毒药可怕百倍的东西。
当然,几天后会自然转好,她不过是要给这无礼的人一点教训。
就在要射出银针的瞬间,慕鸢挽突然被拉近一个温暖的怀里抱紧,醇厚诱人的嗓音回响在耳边:“怎生如此调皮?不是说了要等本王回来么?太不听话了,要罚。”
说着竟然轻咬了一下慕鸢挽的耳朵。
凤眸瞬间布满杀意,慕鸢挽的手转了个方向,便向身后的人刺去。
李自誉轻轻碰了下她胳膊上的麻筋,银针便掉在了地上,手也落进一双温暖的大掌里,被密密的包裹住,挣脱不开。
慕鸢挽心下惊骇:这人竟如此轻易就彻底将她压制住,只怕功力不在青御之下。
虽早就听闻听雷国灵力是整个大陆最盛,天赋异禀者多且强,皇宫更是不乏人才,却没想到随便撞到一个都这般强大。
看来与听雷国的战争,将会是一场恶战。
敛起心思,她想回头看看那人是何模样。
奈何那人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脸紧紧贴着她的面颊,只要动一下便会磨蹭上。
她眉头微微蹙起,眸色沉沉,一抹狠戾掩盖在那浓密的长睫下。
张贵妃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懵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问:“三三爷认识她?”
那眸底的不甘和哀伤,令慕鸢挽有趣的挑了下眉,一个后妃却爱上了别的男人,当真有趣。
不过,这男人去而复返,还故意与她暧昧,令人误会,究竟是何用意?
只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李自誉以面颊轻轻蹭蹭慕鸢挽的脸,嗓音醇厚醉人,带着浓浓的宠溺:“这是本王的准王妃。”
张贵妃显然是被刺激到了,神情激动的尖声嚷嚷:“这怎么可能?本宫怎么没有听说三爷要娶妃的事?何况,这等货色,怎么配得上”
李自誉不悦的瞥一眼狼狈不堪的张贵妃,令她蓦地一寒,咬紧牙关,不敢再吭声。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却是不怒自威:“本王的事,何时需要与一个小小的后妃报告了?”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以前只知道三爷洒脱出尘、待人亲和、是个如神仙般美好的人,不想发起怒来,竟如此骇人。
“无事便快些离开吧,免得打扰到本王和王妃赏景的心情。”
张贵妃面色灰白,又恼又怒的掩面泪奔而去。
慕鸢挽表示她绝对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嗯,这是出很不错的棒打落水狗的剧。
“曲终人散,三爷是否也该放手了?”
“好个狠心的人儿,过了河立即拆桥。”李自誉怨念的蹭蹭慕鸢挽凉凉的面颊,不情不愿的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