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些。”眼见着挽音越来越激动,有失控的趋势,慕鸢挽不由得蹙着眉头提醒。
“我冷静不了。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你不知道那是怎样噬心的痛。”
慕鸢挽面色冷凝的看着她,语气无比的坚定:“那些记忆,总有一天我会取回来,他的命,我自然也会取回来。”
“如果师父也不在了,取回来又能如何?娘、师父都因为我们的愚蠢陨落”
“那便由着他逍遥法外、万人敬仰、将第五家的一切都霸占算了。”
“不可!”挽音激动的低喊,一把抓住慕鸢挽的手,“绝对不能让那个畜生得逞,就算没有记忆,你也是第五挽音,复仇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慕鸢挽冷然的说:“我从未想过要逃,但我也不会在打倒敌人之前自乱阵脚。”
这冷冰冰的话,令挽音奇异的平复下来:“你说得对,在复仇之前,不能轻易自乱阵脚。”
“这里,可以有什么钥匙?”
挽音摇摇头:“这里除了我,一切都是虚假的。这里就像一幅画,看起来很美好,但是时间是停止的。”
慕鸢挽微微拧眉:“你还知道什么?”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不知道为何通往那个大陆的门,为何会有那么多钥匙?”慕鸢挽一直觉得,开启通往瀚海大陆的钥匙,分别是七国的传国玉玺和四大圣地的秘境,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巧合。
“我不知道。”
“那你可知,如何融合魂魄?”
“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接纳我、承认我,愿意变成真正的第五挽音,背起我们的仇恨,我们就会变成一个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慕鸢挽却没有急着做决定,只是定定的看着挽音:“若是魂魄融合,你便会彻底的消失,你的记忆、你的爱情、你的萧洛,都会消失。”
挽音摇摇头,表情已经恢复了梦境中的娇懒从容:“我不会消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记忆、我的爱情、我的萧洛,你都会记着,他们永远都在。”
闻言,慕鸢挽微微一怔,她终于明白为何在地府的时候,要让她用往生镜看完挽儿的一生,为何一进秘境看到的不是挽音,而是挽音的梦境。
因为,她要帮她们记着,这是她的使命。
她闭上眼,全身心的接纳挽音,接受那个自己一直不喜欢却永远丢弃不掉的身份第五挽音。网
挽音微微一笑,冲她的故事的见证者之一的青御点点头,便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了。
随着她的消失,秘境的环境陡然转变,一点点的缩小,然后变成一幅画,落到慕鸢挽手里。
画中,白色衣裙的女子身姿窈窕,在碧波荡漾的湖边盈盈而立,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和漂亮的梅花鹿依偎在她身边,似乎在认真的聆听她的故事。
原来,挽音的梦境,竟是由这幅画构成的。
慕鸢挽看着手中的画,再看看漆黑一片的周围,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洞,没有阳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的气息。
原来挽音一直在这样黑暗又死寂的地方
“挽挽”青御心疼的低唤,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听闻慕鸢挽竟然有过那样可怕的经历,他的心都快碎了,又不敢出声。
“我没事,我们出去吧。”慕鸢挽卷起画卷,握紧青御的手,一起走出秘境。
她没有时间伤感,也不喜欢伤感。
她身上背负的,不是她一个人的仇恨,是挽儿、挽音甘愿把命交给她,让她去完成的三人共同的仇恨。
是那个素未蒙面的娘,舍弃修为和性命保护的第五挽音的仇恨。
青御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能更紧的握住慕鸢挽的手。
不管慕鸢挽要面对怎样的血海深仇、不管敌人是怎样的强大,他都会坚定的站在慕鸢挽的身边,陪她一起面对,绝不让她孤立无援。
两人携手走出秘境,如同来时一般顺畅,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林亦妍红着眼睛,激动的叫喊,嗓音沙哑极了。
“小王爷、妖女,你们终于出来了。”毛麟眼底布满了血丝,激动的有些哽咽。
其他人也是激动无比的看着两人。
慕鸢挽微微蹙眉:“我们进去了很久?”
“整整五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林亦妍说着,眼眶红的更厉害了,一想到主子和小王爷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她就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五天,你们一直没有休息?”看着几人眼下的黑影和眼里的血丝,慕鸢挽心里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我们想等你和小王爷出来”林亦妍小声的说,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太任性,却没有办法放心。
“好了,我们没事了,都快去休息。等你们睡醒,我们去散魂楼,已经拿到了一把钥匙,散魂楼应该还有一把。”
慕鸢挽已经基本能确定,四大圣地是为她而存在,甚至七国都是为她而存在。
更准确的说,四大圣地和七国是为了第五挽音而存在。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这一切,为什么要让钥匙这么分散,也许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那扇门的秘密,也许是为了考验需要钥匙的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已经知道了她需要面临和背负的是什么,她就不想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赶紧集齐钥匙,进入瀚海大陆,去会会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才是当务之急。
如今四大圣地,两个都已经是她的领地,先把这两个领地的钥匙拿到,再想办法搞定其他两个圣地。
林亦妍向来对慕鸢挽的话言听计从,当即回房睡觉。
毛麟怕她半路睡着,一路尾随,确认她顺利回了房间才折回自己房间休息。
而慕鸢挽和青御,则仔细研究着那画。
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半分特殊之处。
“难道真的只是一幅普通的画?”慕鸢挽拧眉,有些猜不透,一幅画如何成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