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长博就想做那个渔翁。
所以李长博就将这桩案子大概和林侍郎说了一下。
直说是不经意发现这桩陈年旧案。
觉得有些问题,所以就查了一下。
结果发现还真是一桩冤案。
所以特地过来找吴侍郎过去协助调查。
林侍郎眼珠子都快转出花了。
一看就知道心里没少打小算盘。
反正等到吴权被请过来的时候,林侍郎十分热心:“这段时间吴侍郎就好好配合李县令,将这桩案子查个清楚。刑部这边的事情,我会尽力揽过来。”
一听他这个话,吴权的脸色都难看的快不行了。
可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应一声,道个歉。
李长博将人带了回去。
林侍郎热情相送。
还特地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吴侍郎情是最喜欢与人交际。与不少人关系都不错。”
这也不知道是在提醒李长博,还是故意在给吴权增加麻烦。
反正李长博只是微微一笑:“多谢。”
回去的路上,李长博和吴权两人同坐一辆马车。
吴权皱着眉头看李长博:“李县令每日竟然这么闲吗?”
李长博知道他这是在质问自己闲着没事儿,干什么要翻旧案,当即指示微微挑了一下眉,和气的笑了笑:“就是因为有许多这样的琐碎事情,才忙碌不堪。”
“主要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长博点到为止,将锅甩到了皇帝陛下身上。
反正要是谁有疑问,那就直接去问陛下。
吴权被李长博这么一句话气得够呛,但是心里头也同样因为这句话忍不住忐忑起来。
一路上除了先前那几句话,吴权接下来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半个字儿也没有多说。
李长博也乐得自在,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等到了衙门之后,吴权一看到敏郡王的时候就更加的心思忐忑了。
刚好吴权和敏郡王还认识。
于是他就客客气气的招呼了一声:“敏郡王怎么有空过来了?”
敏郡王当然知道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所以这会儿就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从今儿起,我就在这里当差。什么时候陛下叫我走,我才能走。”
吴权听着这话,脸都快绿了。
只觉得这的确是皇帝陛下要彻查此事。
又觉得这是李长博故意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的。
所以,心里就将李长博恨了个从头到脚。
李长博客客气气的对着吴权一笑:“那咱们就先说说案子吧?当初那件杀妻案,不知道吴侍郎了还记得不记得?”
“若是不记得,不如先看看当年吴侍郎写的卷宗?”
付拾一一直在打量吴权。
她在想,之前陆二叔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吴权的意思?
可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而已,有这样的通天手段吗?
所以吴权也只是其中一个棋子?
可是能操控吴权的人——现在又该坐在哪个位置上?
付拾一越是往下想,就越是觉得不能再多想。
至于李长博的问话,吴权是这么回答的:“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能记得清呢,还请李县令将卷宗拿出来我看一看。”
李长博就让谢双繁将卷宗拿了出来。
在吴权将卷宗打开来看之前,李长博又提了翟仵作的事。
“这案子疑点颇多,希望到时候二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这话,李长博就老神在在的等着了。
付拾一也安然的坐在那等。
最自在的还是敏郡王,他甚至开始嗑起了瓜子。
那么短的一个卷宗,然而吴权却看了半天。
直到翟仵作被请了过来,都还没看完。
当翟仵作过来的时候,吴权还将卷宗递给了翟仵作:“不知翟仵作可还记得这个案子,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翟仵作看了一眼卷宗,随后也低下头道:“我也是半点印象都没了。”
李长博提醒二人:“二位不应该如此没有印象才对,毕竟上面可盖着二位的印。”
“而且当时的案子怎么也是会经过二位的。二位应该仔细回想回想。”
吴权看到了翟仵作的态度之后,倒是心态定了一些,神色也就平和许多。
这会也有心思和李长博走一走官场的套路:“一时之间是真想不起来,要不李县令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好好想想?”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李长博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同意了:“那二位就先好好想一想。毕竟这种案子现在已经被陛下知道了,而且我们这头已经开棺验尸过,确定就是一桩冤假错案——”
“所以还请二位好好想明白了。不然这事弄不清楚,恐怕是一时之间不会了结。也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吴权听着这个话,只能干笑:“这……我们也想快点了结,如果真的是我们弄出了冤假错案,那尽快还人家一个公道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我这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
听着这满满的官腔和推辞,付拾一就满心烦躁。
但是这个时候,却也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必须得沉得住气。
所以付拾一只是死死的坐着,听着李长博和吴权打官腔。
打够了官腔,李长博就叫人送他们二人回去。
也不必多说,只需要给厉海一个眼神就行。
厉海自然心领神会。
人走之后,付拾一立刻就忍不住吐槽:“这官越大,官腔就越多。光说废话了,一句点子上的话都没有。全都是推脱。我就不信拖下去能拖出一朵花来!”
敏郡王凉悠悠的:“拖出一朵花肯定是不能,但是拖着拖着,这事儿不了了之倒是有可能。”
“而且他一个棋子怎么敢决定走向?肯定要问过自己的主子。”
李长博也是微微含首:“敏郡王说的极是。”
付拾一看了看他俩配合默契的样子,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怀疑:李县令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我怎么觉得李县令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呢……
付拾一在脑子里头幻想出了一出换搭档的大戏。
而且是苦情剧那种。
而她自己就是那个惨遭抛弃的搭档。
她沉痛的看着二人: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假装不舍?然后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