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传消是谁,也不管付拾一到底和传消有什么悲伤的故事,反正这次的开学仪式,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设想。
付拾一多少还是有点沮丧。
但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她拉着李长博认真问:“我难道得罪了很多人?”
李长博仔细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吧?可能不是得罪,只是单纯的讨厌?”
付拾一:……???这个词更叫人郁闷了啊!
于是付拾一幽怨的提醒自家小男朋友:“我建议你还是换个词。换成嫉妒,我会开心点。”
李长博从容自然:“嗯,我说错了,就是嫉妒。”
吐槽完了,付拾一也就把负面情绪丢到了一边去:“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好说。”李长博只是摇头:“现在各方还没消息传回来。先洗手吃饭吧。”
付拾一还真饿了。
说实在话,验尸这个事情,不仅听着恐怖,还是个真正又脏又累的活儿。
出现场不必说,尸体的各种样子不必说,只说在验尸房里,将尸体摆弄来摆弄去仔细检查,半天下来,那是脚也站疼了,腰也酸了,颈椎也疼了。
关键是,体力消耗也很大。
付拾一揉了揉肚子:“咱们去食堂吃饭吧。”
食堂里已是饭菜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一溜长桌。
一大溜的陶盆。
里头是满满当当,香气扑鼻的菜。
旁边一个小架子,里头装的是铜盘。
铜盘是长方形的,分成了四个个格子。三个小一点的,一个大的。
大的位置装饭,小格子里装菜。
另外还有一摞碗,这是用来装汤的。
饭是收钱的,荤菜五个钱,素菜三个钱,饭一份也是三个钱。节省一点,一顿饭也不过就是十来个钱。
而汤是免费的,用大木筒装着,配了一个勺,自己想喝就打。
食堂这样算下来,价格上看似平平无奇,但其实也赚钱的。
因为菜每天一共就做六个菜出来,三荤三素,供人选择。只要菜都是简单容易处理的,那么人工成本也节省不少。
而且买的多,批发价,食材和肉也更便宜。
当然,这个价格,就别想着要吃上什么特别好的菜了。
所以,休沐日时候,他们自己愿意出去改善伙食,也是可以的。
今天食堂的菜是干煸四季豆,凉拌黄瓜,清炒苦瓜,回锅肉,肉沫酸豇豆,以及一个芋儿鸡块。
汤是排骨冬瓜汤。
付拾一到了食堂之后,立刻就将活儿安排好了:“方良和春丽拿着餐盘去排队,我和李县令去打汤占座!”
占座的任务,交给了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李长博。
付拾一则冲去打汤:这种汤,从来都是僧多肉少,不早去捞,后来的,就真的只能从寡淡的味道里细细揣摩它曾经里头有什么内容了!
显然,他们来得早,而且这些学生们还不太熟悉这个食堂,没有摸清楚规则。所以,付拾一用勺子一捞,瞬间捞到了满满的料。
那一刻,付拾一感觉自己幸福到快要昏厥过去:从小到大,不管是哪个学校,她都没捞到过这么多的料!!!!发财了发财了!
两碗满满的排骨冬瓜汤,映照出付拾一喜悦的面庞。
再来两碗,付拾一更觉得开心到起飞。
而春丽和方良两人,作为熟面孔,在打饭时候,也被特殊照顾了。
这顿食堂的饭,彻底治愈了付拾一。
付拾一美滋滋拿了筷子,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餐盘,觉得日子富足又值得期待。
虽然李长博并不能够明白为什么一盘饭菜有这么大功效,但也依旧被付拾一感染了。
春丽嘛——从来就是有吃的天塌了她都能乐出来,更是幸福感满满。
方良捏着筷子,深深感叹:怎么感觉这日子越来越朴实了呢?
在学院吃饱了饭,付拾一回了办公室。
李长博则是回去调查案子。
学院管理层基本都在,付拾一就神色凝肃的提了个问题:“今天才刚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再出问题了。”
钟约寒也是有这样的顾虑,当即颔首:“我怕对方更嚣张。”
翟老头慢慢悠悠:“肯定会的,今天这么快就查出死因了,那人不得气死?不再折腾出点什么,估计不太可能。要是我,肯定还要变本加厉。”
徐双鱼咬手指头,小心翼翼:“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就是想和付小娘子过不去?”
付拾一摊手手,对傻鱼的迟钝彻底放弃:“那你的意思呢?难道人家是和我们进行友善切磋?那可是一条人命!”
徐双鱼眨了眨眼睛,直接说了个办法:“那付小娘子你别来学院不就完了?”
场面一度安静到窒息。
钟约寒忍不住看一眼自家师弟,忽然有点头痛。
翟老头火上添油:“干脆付小娘子将仵作学院送给我,彻底一劳永逸。”
付拾一翻了个白眼:“休想!我不给你们把关,你们教出来的都是蠢货怎么办?!”
顿了顿,她也不得不承认:“不过,我最近还是别来了,钟约寒你盯着点。我专心去弄教材去。”
罗乐清也跳出来出馊主意:“闹大点,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付拾一:……我怎么感觉,你们就想赶我走呢?!是嫌弃我吃太多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连钟约寒也面无表情说了句:“也算是可行。”
就这样,付拾一被“架空”了,还被禁止来仵作学院。
被一群人无情扫地出门的付拾一站在大门口瑟瑟:你们好无情,好自私,好过分!
下一刻,她愉快的带着春丽,拿着翟老头的钱袋子杀向了蜜饯铺子:最近上了好多新蜜饯来的!
那头李长博得知这个消息,火速让方良带着钱袋子也去了:诱饵放在外面,才能钓大鱼!
当然,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不安,又让厉海也在暗处跟着:“付小娘子不可掉一块皮。”
厉海看着李长博,欲言又止。
李长博一面处理公务,一面头也不抬问:“有话就问吧。”
厉海铁打的脸皮上,罕见的有一丝丝踌躇:“当初,您如何与付小娘子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