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千二百九十三章 兴师问罪
黑色的茧裂开，露出了其内盘膝而坐的姜云。
而裂开的茧壳，也是重新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道纹，没入了姜云的体内。
姜云睁开眼睛，眼中赫然也是一片黑暗，抬头看向了上方大族老的眼睛。
目光，是没有颜色的。
但是此时此刻，在姜云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之下，大族老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姜云的目光，竟然是黑色的。
因为，那目光之中，还释放出了一股邪之意。
以至于让大族老觉得，眼前的姜云，和自己当初见到的姜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对着姜云以及其身下的黑暗兽深深看了一眼之后，大族老才重新和姜云的目光对视，平静的道：“小友，我不知道，你需要我向你解释什么！”
姜云也不急不躁的继续说道：“夜白这个名字，不知道大族老可熟悉？”
“我不知道什么夜白！”大族老微一沉吟后道：“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庄姓老者？”
“小友这次四合星之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大族老岂能听不出来，姜云这分明是兴师问罪而来！
姜云依然用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大族老道：“我经历了什么事情，大族老难道还不清楚吗？”
姜云的确是兴师问罪而来！
虽然自己在四合星的遭遇，完全是因为那个夜白，但姜云认为，大族老应该是知道那庄姓老者，或者夜白的身份。
但他却故意对自己隐瞒，从而导致了邪道子的死亡。
如果大族老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姜云也并不介意，先在这黑魂族的身上，为邪道子索要一些利息。
大族老声音平静的道：“黑魂族也好，我也罢，都已经是有油尽灯枯，苟延残喘的状态。”
“小友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我骗你，或者算计于你，能够给我和我黑魂族带来什么好处？”
“实不相瞒，比起欺骗算计，我更宁愿和你合作，至少让我黑魂族能在这遍地是敌的混乱域中，多一个朋友。”
姜云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大族老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将对方的内心给看穿，看看他说的是否都是实话。
大族老则是始终平静的和姜云对视，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之中，并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
片刻之后，姜云这才继续问道：“四大种族的背后，代表着一掌拇指的隐秀族，只有一人，就是夜白，也就是那个庄姓老者！”
“夜白，等同于是四大种族的主人！”
大族老的双眼之中，露出了恍然之色道：“当年我黑魂族的溃败，以及四大种族的崛起，我猜测过，这一切的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但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证据，也是没有时间去找证据。”
“今天，多亏小友告诉了我，让我知道了这么个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当初答应过小友，只要小友能够调查清楚庄姓老者的身份，我就会将我族关于超脱强者的秘密告诉小友。”
“现在，该我兑现承诺了。”
这的确是之前大族老和姜云约定的事情，也是邪道子一直希望姜云前往四合星的原因。
然而，姜云却是摆了摆手道：“大族老，还请稍等。”
“我的问题，还没有结束。”
大族老道：“小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
“只要我知道的，自然会如实相告。”
姜云的声音再次微微变冷道：“其实，这混乱域种最早的一掌，就是你黑魂族，是不是？”
听到姜云的这几句话，杜文海的面色已经大变，蓦然抬头，同样看向了大族老的双眼。
显然，连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而大族老在沉默片刻之后道：“我黑魂族不是一掌，而和那夜白一样，也是一掌背后的人！”
“当年的一掌，共有五大种族，都是我黑魂族从进入混乱域的各个种族之中挑选出来的。”
“毕竟，我黑魂族身份特殊。”
“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公开出面，也不想主动暴露身份，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有一掌帮我们打理一切，可以更方便隐藏我们的身份。”
姜云面无表情的道：“然后呢？”
大族老接着道：“我们虽然控制着一掌的五大种族，但我们也就是将他们当成普通的手下。”
“只要他们听话，我们非但不会为难他们，而且还会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必要的修行资源，帮助他们发展壮大。”
“但只可惜，某一天，五大种族突然发生了叛乱，联合了其他种族，攻打我黑魂族的族地。”
“本来我们也是不惧他们的，因为我们有黑暗兽可以控制。”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怕黑暗兽，这才使得我们节节败退，最终彻底战败，成为了俘虏。”
“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应该和小友刚刚提到的那个夜白有关了。”
“真正不惧黑暗兽的，是那夜白。”
“而且，他还将这个办法，告诉了那五个种族，从而让他们同样不再畏惧黑暗兽，才能反抗我黑魂族。”
大族老的回答，让杜文海惊呆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黑魂族，原来竟然是曾经的一掌之主。
而当初自己合作，答应帮助自己杀死大族老的那个庄姓老者，更是让自己黑魂族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始作俑者！
至于姜云，却反而并不惊讶了。
因为在十血灯中，那个萧清平告诉他，只有黑魂族能够让人离开混乱域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黑魂族才是真正的一掌。
毕竟，道壤别的记不清，唯独记得凭借掌令，可以让一掌送自己离开。
姜云再次问道：“你们黑魂族，实际上也是来自于起源之地！”
“起源之地！”大族老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后，幽幽一叹道：“看来，小友这次四合星之行，真的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不过，你还是高看我们了，我黑魂族不是来自于起源之地，我们只是给起源之地看守门户而已。”
看守门户！
大族老的这句话，和道壤的话，也终于对上了。
道壤说过，一掌好像只是它家看门的。
现在大族老亲口承认，控制着一掌的黑魂族，就是看门的。
姜云闭上了眼睛道：“那你知道起源之地，是个什么所在吗？”
“不知道！”大族老想都不想的道：“起源之地，对于我黑魂族来说，如同圣地，无比神圣。”
“圣地？”姜云冷冷一笑道：“一个需要将修士当成祭品去献祭之下，才能开启的圣地吗？”
“祭品？献祭？”大族老的眼中露出了茫然之色道：“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过起源之地，起源之地也只能出不能进。”
“这祭品和献祭之说，小友是从哪里听来的？”
“夜白吗？”
“啊！”大族老突然惊呼出声道：“我明白了，那夜白，才是来自于起源之地！”
“他要回去起源之地，却又找不到方法，以为我黑魂族知道，所以需要获得我黑魂族的秘密。”
姜云再次睁开眼睛，没有去看大族老，而是目视着前方道：“这些事情，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现在，我和夜白，还有四大种族之间，不死不休。”
“但我凭一己之力，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需要个帮手，不知道大族老，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