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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战火,于天昊武都周围,接连不断。

于此同时武都之内,搬城开始之刻,宫中内廷,已见兵戈铁甲,杀意凛然的陈列在玉幻心、常白二人身前。

“战无崖,你这是什么意思。”常白面色铁青的看着门口的人马。

“常白,汝之心计不差啊。”面对常白的问题,回应其的只有声声冷笑。

“豁命拦住公子,转头又暗中报与蚩皇,分化蚩皇父子关系,更可让蚩皇将你牢记在心,而筹码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战无崖看着常白的眼睛,满是冰冷、无情、嘲讽,“只可惜,你们在军中的内应已经暴露,那人,似乎叫常应吧,我们搜出了一份名单,你猜猜,上面写了什么?”

“常……应?”常白面上抽搐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迎面却见,杀机已至。

“还有什么话,去和你那愚蠢的兄长说吧!”枪未出,剑未动,却见战无崖双掌一抬,气纳风火之威,其势猛烈;常白灵动而行,以快打快,以刚对刚,招招不让。

他是……联盟的内应?常应之名,玉幻心曾记得,出发执行任务前,可以联络之人便有这个名字,但她一直都没有得到机会,却不想已然身死,而此刻这个拦在他面前的人,是常应的弟弟。

“实力不差,可惜眼光不行。”

战无崖轻笑一声,功元再纳,悍掌疾袭,一掌更胜一掌;常白纵是全力施为,亦是不免落入下风,顿陷危急。

“不妙……”关键时刻,赫见儒风清圣,银钗夺命,飞射而出,直取战无崖!

“哼!”横拳一扫,银钗落地,常白同时亦是觑准机会,脱身战局,拖着玉幻心朝屋内跑去。

“不简单!”战无崖冷然下令道:“追下!”

然而,就在一众士兵追入房间之内的密道时,已闻轰然一爆,密道塌陷,死伤不少。

吱呀——

一处早已荒废的小屋地底传出声响,随后地面被掀开,常白、玉幻心从里面钻出,刚钻出,常白暗压的伤势终是忍耐不住,已见一口猩红呕出。

“常白?”

“吾,无事。”常白对着玉幻心抱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却想不到,姑娘也是深藏不漏之人。”

“同为联军之人,客气了。”玉幻心浅浅一笑,“儒门,玉幻心幸会。”

“兵家,常白。”一口伤血吐出之后,常白的面色也随之恢复如常,看向了玉幻心,眼中闪过忧虑之色。

“是吾之缘故,才害得姑娘暴露,抱歉。”

若非常白之顾,玉幻心仍可潜伏于北漠之中,执行她的任务,所以常白这么说,并不为过。

“如今,吾既已败露,便只能去做最后一件事了。”

“何事?”

玉幻心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渐渐升腾。

“去救一个人,带他离开此地,这是常白最后能尽一份心力之事。”

“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玉幻心随即不假思索的开口道,然而此话一开口,她便后悔了,脸上随即染上了几分红晕;只是常白此刻的心绪,很明显全然不在此地。听着玉幻心所言,他也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摇了摇头。

“我要去做的事,危险万分,姑娘还是不用参与了,去和你的同伴会合吧。”

“既是危险,多一人便是多一份助力,若是心有顾虑,直言就行了。”

“这……好吧。”

常白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佳人,用一种近乎决绝的语气说道:“吾要去救一个人。”

“嗯?何人?”

“正是你们儒门之人,吾的好友,云门凌霄·忘怀忧。”

常白、玉幻心之事,相对于此刻的整个战局,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纵然被人脱逃,战无崖也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打算,此刻的他,还有其他的任务要进行,此刻,风云尽汇于天昊武都之内,武都之外的战局,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武都第七巷,一车人马缓缓而行,和这队人马同样配置的,还有七队,分别是七个街道,从不同的门离开,如此小心翼翼,只因为押送的人,事关重大。

儒门云辅·云门凌霄·忘怀忧。

曾一度对佛道以及“中原正道”围堵截杀的忘怀忧,谁也没有想到,他最终竟是落在了北漠一方的手中,更成了一众人质中,地位最高之人,也正因此,他必须同普通的人质分开运送,躲避耳目。

然而,却不曾料想,有一个人,一把刀,从一开始,死死地盯住了他,但见一人,凛然踏上,目标更是毫无掩饰。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诗号并无特别,距离传说纪年过去的漫长岁月,曾经的传说人物们使用的诗号,早已在江湖上被一些猫猫狗狗用了个编,并无稀奇。

然而,接下来的一刀,却是让在场的所有北漠军士,心中战栗。

“庐山不动一剑痕!”

狮头宝刀开,乱世狂刀再现狂龙八斩法绝式,头倾向天,眼闭,尽现绝伦之姿。随即,极招倏提,唯见白茫大地,只用一招,也仅需一招,在场之人,或死或创。

而此刻,囚车上的人,方才缓缓开口,发出了嘶哑,却令狂刀熟悉的声音。

“哈,金狮,让你看到忘怀忧如此狼狈,真是……”

然而,此刻,狂刀看向囚车,开口道:“天王盖地虎?”

囚车上的人明显一怔,随即整个囚车都颤抖起来:“宝塔镇河妖,哈哈……哈……咳咳。”

“有趣……”忘怀忧笑完之后,又很明显的衰颓了下来,“有劳了。”

“抱歉。”狂刀摸了摸鼻子,脸上的囧色也仍未散去,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随后也没有在意。

“楚狂歌呢?”忘怀忧被狂刀缓缓搀下,背在了背后。

“他令有事,稍后便会汇合。”狂刀回答道,直到亲身触摸到忘怀忧的一刻,他才感觉到了,此刻的忘怀忧,究竟有多么虚弱。

“明白了,有劳你们了。”

“曾为战友,如此,客气了。”

狂刀轻笑一声,随即离去,现场只留满地鲜血死躯,而这一切,皆被暗处的眼,尽数收入。